郎战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当然没有主持公道,帮外国人讨个公道,让他们能从中山岛重建中分一杯羹的意思。那样的话,他岂不是真成了卖国贼了?他没这么傻。他这么做的目的,只不过想把事情闹大,让某些人无法只手遮天而已。郎战低估了他的对手,他还在“答记者问”,内务省的一个官员急冲冲的过来报告,说首里城小学的建设工地上发生了械斗,首里城小学原住址一带的居民集结起来袭击了承建的一个仁国工兵连,而且已经出现了死伤。
郎战接报心中一凛,让大卫帮自己招呼记者,自己将那个内务部的官员叫到一边问:“死的是哪边的人?”
“仁国工兵,死了,死了三个。”
郎战闻言心蓦的一冷,他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在一些人大人物心中,小人物就是天生该死的吧?他们只要动动口,甚至给个眼神,就能决定小人物的生死——
郎战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问:“杭大鹏人呢?”
杭大鹏是内务大臣,这种事本来归他处置。
官员答:“杭大臣前去处置,被仁国人给扣下来了。仁国人还说,如果我们不能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他们将不排除把杭大臣送去仁国,让他接受仁**事法庭的审讯。对了,仁国人还说,这是一起蓄谋破坏仁中两国关系的阴谋,他们会向陛下抗议,要求陛下彻查此事,并交出真正的凶手。”
“陛下已经知道了?”
“他们没有见到陛下,被火人和杰夫队长拦下来了。”
杰夫,原“十字军最后的荣光”的队长,后来接受中山王国的聘用,成了女王卫队的一名荣誉队长。
不让任何人打扰尚无垠,是郎战新下达的命令。郎战闻言点点头,然后他正要转移阵地,把记者们带去首里城小学的工地,东北方向传来了喧嚣声。
没等他发问,鹰眼在对讲机里报告,说正有一百余仁**人向这里走来,没有携带武器,但看上去神情不善,问他要不要拦阻。
“这叫什么?步步紧逼?”郎战嘲讽道,然后回复鹰眼:“放他们过来。”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郎战刚刚在嘴上叼起一颗烟,百余仁**人用门板抬着他们战友的三具遗体进入他的视野,为首一个长得极为壮实,皮肤黝黑三十岁左右的少尉看到他,眉毛挑起、眼睛瞪圆,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老远的喊道:“郎战,你这个叛徒,你还我们兄弟命来。”
自这群仁**人出现,记者们意识到要有事故发生,立刻又将收起来的摄影器材给架好了。这些记者能被派来中山,大多会一点仁国语,听见这个少尉的喊话,彼此对视间,眼神放光,知道这一回算是逮到大新闻了。
郎战伫立不动,表情平静。他对此有心理准备——从他召开“新闻发布会”开始,双方就已经将脸皮完全撕破了,接下来,必然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可能有其它结果。
三具遗体被抬到郎战面前,少尉一一揭开他们脸上的白色入敛布,用嘶哑的声音对郎战吼道:“姓郎的,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是来帮助中山重建家园的,不是来送命的——你看看,他叫牛勋,今年才21岁。21岁,在家里还是个孩子,不远万里来到中山……还有他,他叫郑爱群,今年24,刚刚订婚……”
死掉的三个仁国工兵,最大的24岁,最小的21岁,看牛勋的样子还很稚嫩,如少尉所说,如果他在家里的话,确实还是一个被爹娘宠着的孩子。郎战很认真的一一看过去,然后和少尉对视着,平静的说:“这件事,我当然会给他们一个说法。你们的负责人呢?把他叫来。兹事体大,要想搞清楚真相,有必要成立一个联合调查组,我会亲自过问此事。”
“给个说法给个说法,你们当官的就知道给个说法,不行,人已经死了,现在就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否则——”少尉身后,一个上士叫道。
他才说完,便有几十个士兵跟着叫喊道:“对,必须现在就给我们一个交代。”
郎战平静的扫视他们一眼,目光落到上士的脸上,问:“否则怎样?”
上士看向身前的少尉,等了一会说:“否则我们就抗争到底,你们都别想离开这里。”
郎战闻言笑了,问:“怎么?扣压中山王国的官员还上瘾了?先扣压了我们中山王国的内务大臣,现在连我这个首相也想控制起来?”然后,他脸色猛的往下一沉,喝道:“你们还是仁**人吗?仁**人,驻外首先要注意的是什么?是不是要我一一讲给你们听?”
郎战的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却极具穿透力,随着他这番话讲完,现场绝大多数仁国工兵面色一变,眼神变得闪烁起来。郎战根本不给他们商量和思考的机会,看向少尉,说:“这次行动是你组织的吧?有没有脑子?这么多外国记者在这里,你们的光辉形象,今天晚上就会出现在各个国家的头版头条上——”说着,郎战伸右手指指自己的脑袋,继续道:“好好想想,到时候外国舆论会怎么样,国家又要承受怎样的舆论压力——现在,趁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程度,赶紧给我哪里来滚回哪里去,不要在这里丢人。”
郎战这么说算得上是苦口婆心,可惜,带头的少尉不知道是没听懂呢,还是真的没有脑子,在郎战说完后,他轻蔑的看着郎战,不屑的说:“姓郎的,任你把石头说开了花,今天这事,你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是不会走的。丢人?丢谁的人?你在网上不是粉丝多吗?我就要让你的粉丝看看,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不走?”
“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