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明说得并不对。他说因为工地上都是仁国人,郎战才会冲过去。实际上,工地上即使没有仁国人,以郎战的脾性,他依旧会选择顶着*的枪口强闯。郎战心中没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种说法,更不存在以德报怨一说。以德报怨的事情,郎战肯定也有做过,但绝对不会是对这种会直接威胁他生命、躲在暗处打他黑枪的人。对于这种人,他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刺刀对刺刀,钢枪对钢枪;你要我死,我就先杀了你!
工地上都是仁国人,郎战没有办法,只能用喊话来开路。不得不说,这种做法非常无力。这不,在他气势十足的喊话之后,仁国保安队长和那个克雷米亚安保人员的头目非但没有让开,还上前两步,更近的拦在了他的面前。其中,前者张开双手神情坚毅的说:“如果您真是加百列先生,那我们会很乐意配合您,不过在此之前,请先出示您的证件向我们证明这一点。”
保安队长的话里,外交辞令和工作语言运用得不错,乍听,给人很官方很正式的感觉。郎战听了,看看他,眉头微微一蹙,眼神变得锋利了一些。保安队长的话乍听有礼有节,实际上却没有一点意义——加百列确实是郎战的另外一个身份,而且,他还用这个身份领受了克雷米亚政府高级军事顾问的职务,但是克雷米亚政府颁发给他的聘用书和工作证上,写的却是他的真名实姓。不仅是相关的聘用书和工作证,郎战的其它证件上所用的名字,除了那些化名,其它的清一色都是“郎战”。郎战就是加百列,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要郎战证明自己就是加百列,郎战又该如何证明?郎战龇牙,不禁感到牙疼。这个时候,郎战如果能让诸如蒂利亚或者南科夫打一个电话也许能解决当下窘境,但是,他有这个时间吗?作为仁国的军人,他有义务护得工地上所有仁国人的安全——郎战正在苦思对策,他的沉默却加深了他身上捣乱者甚至*的嫌疑,克雷米亚的武装安保人员不少人开始将枪口指向他,有几个看上去还很稚嫩的,更直接打开了枪的保险。“咔咔”的枪机活动声中,郎战再深深的看安保队长一眼,然后朝**所在的地方大喊:“卡塞利塞塔!我知道是你,你既然阴魂不散死缠不放,那我就给你公平决斗的机会。你敢吗?!”
郎战这么做同样很弱智。公平决斗?他当现在是欧洲中世纪或者仁国三国时代吗?就算是欧洲中世纪和仁国三国时代,如果武器换做现在五花八门的各种枪械的话,谁还会傻乎乎的抡着铁矛棍棒上去打死打活?直接躲起来阴掉对方不就行了?很难想象以郎战的英明神武,会做出如此弱智的事情,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了,还是因为没有其它选择。克雷米亚安保人员头目的脖子上有挂着望远镜,他说不定可以看出端倪呢?至于认定**是狼群现任队长卡塞利塞塔?郎战的倚仗一是对对方枪术乃至作战手段甚至性格的了解,再就是感觉。如果**真是卡塞利塞塔,他虽不至于自曝身份,但立刻开枪的可能性还是极大的。这个距离上,他如果开枪的话,即使枪上装了*,却无法屏蔽子弹的动静,那仁国保安和克雷米亚的武装安保人员,他们都应该能够听出来。
**没有反应,就好像他并不是郎战口中的卡塞利塞塔一样。安保人员的头目虽然不知道卡塞利塞塔其人,却还是举起了身上的望远镜。几秒钟之后,他看到了受了伤躲在一个角落里的安子轩,对保安队长说:“我看到了安!他应该是受伤了——”
“安子轩吗?”
“是他!”
保安队长的眉头锁了起来,他看看郎战,再看向安保人员头目,用半吊子的鸟语说:“安子轩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受伤,看来工地上确实潜伏了武装分子。加百列是我们仁国人,他确实是仁国人,也许他真的是加百列——我建议放他进去。”
“你确定?”
“我们盯好他就是了——”
“你开什么玩笑,如果他真是加百列,我们能盯得住他?传说加百列刀枪不入乃是不死之身。”
“你说什么?”仁国保安队长的鸟语水平真的有限,克雷米亚安保人员头目说的鸟语一旦有点复杂,他便搞不清楚了。
克雷米亚安保人员头目显然清楚这一点,连说带比划,意思是让保安队长保证,人是他同意放进去的,出了事由他担责。
保安队长和克雷米亚安保人员头目还在鸡同鸭讲,**用喉音器问:“毒蛇,是你吗?”
过了几秒钟,他得到的回应是:“是我。”
**:“我会在他越过下面的人群时开枪,按照我的判断,最佳时机应该就会出现在那一刹——”
“明白!”
**和毒蛇沟通完毕,地上的保安队长和安保人员头目也终于达成了共识。不过,在郎战要求他们遣散自己的手下时,他们却坚决不同意,说为了保证工人安全和在建工程免遭破坏,他们必须全程紧跟郎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