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本,郎战应该接受农夫的要求丢掉枪丢下剑,然后被百般、百般折磨,再绝地求生,舍得一身剐,打倒铁斧他们才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加百列,投鼠忌器,你应该投鼠忌器懂不懂?监控心内,科长为首的一众人固然集体呆掉仁国观摩团的多媒体室内,尉迟央表情平静,情绪看去没什么起伏,倒是其他人,皆神情一松,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监控心内,有人轻声道:“这个加百列,他不怕惹恼了对方,被对方直接撕票吗?”
马有人释疑,解释道:“那小姑娘和他应该是刚刚认识吧?而且,算他们关系很好,可是能成为佣兵的,哪个不是心狠手辣之徒?”
“莱昂科夫斯基是对的。拿一个和加百列初次相识的人要挟他,理论本来不成立。呵,我敢说,做出这种事的人,绝对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艹!什么情况?!”
什么情况?瓦西娅开枪了,近距离的,用手枪照着郎战的肚子,一秒钟不到的时间内,打光了枪里的十三发子弹。这还不是最致命的,铁斧等人本来正在远离,此时又折返回来。铁斧一边往郎战这边飞奔,一边朝瓦西娅喊:“跑!快跑!”
郎战看着瓦西娅,豁开的脸颊抖动着,有血痂碎开,然后有血重新流了出来。瓦西娅伪装得极好,开枪之前,郎战愣是没有察觉到任何先兆。而等他反应过来,瓦西娅手枪里的子弹已经快要打光了。真正是阴沟里翻船,打狼多年,居然被一头狼崽子给阴了。嗯,还是一头母狼崽子。“告诉我原因,”他说。
主动发起拥抱的正是瓦西娅。刚刚被劫持过的她寻求安慰,要求抱抱,这很正常,郎战又不是真正的不近人情之辈,结果招了。瓦西娅开枪的时候已经松开了郎战,她脸满是汗,脸色通红,眼神疯狂,打光子弹的手枪犹指着郎战,说:“您真健忘。也是,您杀的人太多了,当然不会记得我父亲那样的小人物。尼瓦西科斯,还记得这个人吗?还有德卡,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拜您所赐,他现在像个傻子一样。哦,我说错了,他是个傻子”
郎战将捂住肚子伤口的左手翻开来,看到一手的血,他咧咧嘴角,再覆去,然后直接用手指伸进已经被打烂的肚皮里,开始往外抠弹头。
“这,这他妈太疯狂了!”监控心内,有人道。
仁国观摩团的多媒体室,尉迟央的眼角有点湿润,不过,她嘴角微微一抿,强行忍住了。“要不要做点什么?”她的身边,一个尉官说道。
“帮郎战退赛还是?”一个尉官接话,说着看向尉迟央。
尉迟央和郎战的关系,在观摩团里面已经不是秘密。尉迟央是所有人的心,她有意无意的喜欢调阅有关郎战的视频,又喜欢搜索与郎战有关的新闻消息,其他人又不是傻子,只要以此延伸,或者仔细的查一下,便能查到他们的一些绯闻消息。
尉迟央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如果可以,她巴不得以身代之。只是,看去她和他之间好像只隔了一个屏幕,实际,他们之间隔了何止几十公里。
铁斧等人相当有熬劲,跑到距离郎战十几米的地方这才开始开火。郎战背对着他们,右手依旧背剑在后,只是这一次,那把剑似乎失去了刚才的神,已经无法吸引子弹了。现场的铁斧等人,还有通过监控远程观看的众人便看到,弹雨的侵袭下,郎战背的衣服变得纸糊的一样脆弱,四散迸溅。与此同时,一些红的什么夹杂在衣服的碎片里四溅,仔细看,分明是郎战背的血肉。
“打不死的加百列还是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有点悲伤!”组委会总部大楼的媒体大厅内,一个年轻的白人女子记者对身边的同行,一个看去很斯的白人男子说道。
“确实可惜!加百列,那么狠的一个人,没想到所以我说啊,这个世界,最不能得罪的其实是鄂国人。雷国人看去整天骂骂咧咧的,怼天怼地怼全世界,其实是穷咋呼!鄂国人不一样,看去整天不吭声,好像很好相处的样子,但突然咬你一口,足以要掉你半条命!”白人男子应道。
“你的形容很贴切,鄂国人确实雷国人狠曾经那么强大的五科兰,现在呢?只能算是三流国家了吧?”
当记者的都很博学,只要他们愿意,他们能够轻易的从一个话题聊到另外一个话题,直至聊到世界大事去。如现在,他们本来聊的是郎战,可是仅仅三两句,话题转移到了五科兰身,而且,似乎有在这个话题深究下去的意思。
白人男子点点头,算是认同女记者对五科兰的分类,然后,他正要说什么,一个亚裔男记者插话进来,信誓旦旦的说:“他不会有事的。”
白人男子和女记者都认识这个亚裔记者,而且,白人男子和他似乎还很熟。“谬,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请尊重事实,”白人男子说道。
白人男子口的“谬”,正是仁报记者缪少卿。缪少卿和白人男子对视着,说:“杜尔森,要不要打个赌?”
杜尔森:“说说看。”
“我赌加百列死不了。如果我赢了,你的手机归我。如果我输了,你不是想要一个狼天下的内测账号吗?我把自己的账号给你!”
杜尔森看一眼屏幕屏幕,郎战脑袋拄地,趴跪在被他的鲜血染红的雪地,生死不知铁斧等人已经停止了射击,正小心翼翼的向郎战包围过去。至于瓦西娅,她停在距离郎战十几米远的地方,端着枪,正表情复杂的看着郎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来加百列这一次是真的完了,”杜尔森想着,问缪少卿:“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