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笑昀的“莽撞”自然是给郎战的。从他和黄大纲的视角,郎战不仅没掌握好出击的时机,切入点也选得不好,所以才会仓促进阵,再遭到偷袭。
黄大纲认可这个说法,脑袋往下一点,正要再抬起来,以示同意,郎战向前冲出,脚步看似踉跄,但却恰到好处的往江郑云面前一插,帮他把对面的一个兵给拦住了。
两个班团战时间虽然不长,但以张笑昀和黄大纲的眼力,他们早判断出了谁大王,谁弱鸡。两个班十八个人全部下场,两个班长除外,最能打的是站在江郑云对面看去贱贱的家伙。而最不能打的,正是江郑云。
最强的对最弱的,最强的还抽最弱的耳光,张笑昀和黄大纲对此也很无语。郎战这个问题兵冲进来,替下江郑云,对此,他们还是较欣赏的。
黄大纲于是评价道:“还是有担当的!”
张笑昀不置可否,继续捏下巴。
贱贱的兵有个贱贱的名字,叫做赵寅建。寅建,**,傻傻分不清楚。所以,他们班的人,都很喜欢喊他寅建。喊得多了,寅建和**,也没人能分得清楚了。赵寅建看见郎战,坏笑,说:“你是那个逃兵!我说你学谁不好?偏偏要学那些逃兵!得,那我替全国人民教训教训你!”说着,人往前一突,双手从腰两边探出,小鸡啄米一样啄向郎战的心口,然后,在郎战伸手来格挡的时候,再向外一分。
赵寅建这一手看去简单,其实暗藏玄机。而在武术界,它有个漂亮的名字,叫做野马分鬃。行家一伸手知有没有,郎战倒没想到他会是个练家子,稍感以外,随即,被他格开的右手顺势一个缠绕,想要拿住他的左手,同时,左手捏拳擂了出去。
拳来脚往,赵寅建招式分明,力道十足,气势十足郎战呢?毫无章法,但是却总是能在危急关头做出应变,然后差之毫厘的避开。两人交手十几个回合,在校振镰被一脚踹飞,躺在地起不来之后,郎战眼珠子转了转,放弃正面抵抗,往人群里钻去。
赵寅建见了,只以为他怕了自己,叱喝一声:“逃兵,别跑!”追了去。两个人此在人堆里演起追逐戏码,追着,追着,两个人身边便不时有人摔出去或者倒在地。他们当,有九班的人,也有赵寅建一方的人。当郎战站住,双手撑着大腿,呼哧呼哧的只顾喘气,赵寅建终于察觉到不对,瞪着他喝道:“你耍我?!”
“你怎么看?”张笑昀低声问黄大纲。
“坏怂一个!”黄大纲说完,笑了。
“坏怂”和“坏人”不一样的,“坏怂”有欣赏的成分,“坏人”则属于彻底的贬斥。
张笑昀捏捏下巴:“手脚还有点软,缺少锻炼。”
“人家才来几天?今天是第二天吧?”
“也是啊。”
“那个赵寅建也不错。”
“张铮坏,但是没张铮狠。不对啊,张铮的表现和他的档案,完全挂不号啊。这样的坏怂,在学校的时候怎么可能是一个乖宝宝?”
在张笑昀和黄大纲低声交谈的当口,场已经分出胜负。两败俱伤郎战和赵寅建各自踢对方,齐齐摔倒在地,郎战勉力爬起来,才朝赵寅建勾动手指,又朝地一坐,然后起不来了。
“你他么的!”赵寅建骂道,双手摊开朝地一躺。
“啪啪啪”有掌声响起,然后所有人,不管是躺着的还是趴着的,或者瘸了脚折了胳膊的,先看过去,随即表情全部僵住。然后,全部龇牙咧嘴的忍痛站起,以班为单位排成了两排。
鼓掌的人是张笑昀。他不仅把巴掌拍得“噼里啪啦”作响,而且还脸带笑,笑得非常的灿烂。“打架!?还是在早操时间,你们是我带兵这么多年,最有种的一批!”他说道,像是夸赞,但是包括郎战在内,所有人却都心生大事不妙的感觉。
张笑昀话毕,和黄大纲一前一后的从两个班的队列前缓缓走过。
郎战在内,所有人勉力挺直腰杆,目视前方,努力保持好仪态。
高明庄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站到张笑昀面前,立正敬礼,喊:“营长。”
张笑昀看向他,脸似笑非笑,在高明庄额头汗如雨下,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之后,他问:“都是你的人?”
高明庄咬牙大声应:“是!”
张笑昀笑容一收,脸寒霜弥补,嗓门提起,盯着高明庄喝道:“高明庄,你可以啊!这一天没到的功夫,连续出了两起打架斗殴事件。而且,规模一次一次大怎么着,是不是觉得训练太轻松,想要加量啊?”
高明庄只是笔直的站着,根本不敢应声。
“赵成林!”
“到!”赵成林大声应着,前一步。
“张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