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殿。
皇帝正望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焦头烂额。
这一次,他觉得一定要做点什么。
刘纯喜趾高气扬,缓缓走进:“皇上,昨晚有乱党大闹天牢,意欲劫走靖王,想必您已经知道了吧。”
“朕的确有所耳闻。”皇帝微微点头,故意拿起一卷奏折遮住眼睛。
刘纯喜明知故问:“那皇上认为,该如何处置?”
“私闯天牢,自然是死罪。”皇帝答得漫不经心。
刘纯喜得意地笑笑:“臣已经查清楚了,昨晚劫狱的,正是靖王的手下和锦衣卫,臣恳请立即抄了靖王府,抓捕锦衣卫指挥使淮南皓。”
“这……这个……”皇帝假装翻翻奏折,“我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劫狱的恐怕不一定是这两拨人,容朕在仔细彻查,一定会给刘公公和文武百官一个交待的。”
刘纯喜道:“这还有什么疑点,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此时,皇后独孤盈盈走了进来。
“本宫刚才派人查过了,现场并没有留下任何关于靖王府的东西,死者身上也并没有靖王府的信物,就光凭刘公公的一面之词,怎么能判定就是靖王府的人劫的狱呢?”
刘纯喜道:“可是在天牢,我亲眼见到了蒙天佑。”
独孤盈盈笑了:“那如果我说,我昨晚在天牢亲眼见到了你,岂不是你也去劫狱了。”
刘纯喜一怔,无奈道:“那现场的锦衣卫不会有假吧?”
独孤盈盈道:“那只不过是淮南皓自己收买的几个市井流氓而已,与锦衣卫无关,皇上已经下旨去捉拿淮南皓了。”
“好。”刘纯喜点点头,“既然皇后有意偏袒靖王和锦衣卫,那我也没有办法。”
刘纯喜又道:“他们的事,我就不再追究了。只是靖王若继续关押在天牢,恐怕太不安全。臣,恳请将靖王移交东厂。”
“这……”皇帝犹豫不决。
刘纯喜冷冷道:“如果有人再来劫狱,臣就不能保证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了。”
皇帝自知理亏,刘纯喜的话也确实无法辩驳,只得妥协道:“好吧,靖王的安全,朕就交给你了。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朕唯你是问。”
刘纯喜笑道:“皇上放心,我保证靖王一根头发都不会少。”
说完,刘纯喜冷冷一笑,便退了出去。
皇帝忙望向独孤盈盈:“刚才要不是皇后解围,朕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啊。”
独孤盈盈道:“为皇上分忧,是臣妾该做的。”
“朕只想打压一下靖王的势力,但又不能做绝,否则刘纯喜便更加肆无忌惮了。朕每天环绕在各种斗争中,有谁知道朕的苦啊。世人都想做皇帝,可真正做了皇帝,才发觉这是多么可悲。”
独孤盈盈鼻中一酸:“皇上,你受苦了。”
皇帝笑了:“做皇帝不苦,做无权的皇帝才苦。总有一天,朕要扫平所有的障碍,登上九霄之巅,俯视众生。”
窗外的梧桐上,一只蝉奋力叫着,欲饮清露,却不知一条螳螂跟在后面。
远处的树梢上,有黄雀传来优雅的歌声。
小敏看得出神。
“要是书呆子在,他肯定会有办法的。”她想。
“郡主,不好了。”
琴、鹤先生突然急急走了进来。
小敏忙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琴先生道:“刚得到消息,王爷他被送往东厂大牢了。”
“什么?”小敏几乎一下子跌倒,浑身凉意袭来。
“据说进了东厂大牢的,没一个能活着出来。”鹤先生道,“所以,现在王爷更加危险了。”
“我爹到了东厂,他的生死岂不是就握在刘纯喜的手里。”小敏仿佛被雷劈了一下,“不行,我们得尽快救出我爹。”
琴先生道:“可我们现在一点证据也没有,如果去劫东厂大牢,那无异于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