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瑾年笑了笑,拿起勺子继续一个一个吃了起来,江南看着他的动作顿时脸红了,他们刚才用的好像是同一个勺子?
陆瑾年吃完,看着还站在那里不动的江南,眉头微皱,\"还有事?\"
江南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他面前,\"白天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手表本来是送给别人做谢礼的,再送给你不好,所以我收工改了一下,作为新的礼物送给你。就当谢谢你这几天对我和蓝沂的照顾。\"
一番话说的清清楚楚,里外通透,对他真的是用尽了所有的客套心思。
礼物,是新的了,照顾了他的面子。
感谢,讲清楚了,也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陆瑾年嘴角笑容浅苦,其实如今的江南虽然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了,虽然他们之间如今算是已经没有了什么深仇大恨,但是她对他依旧是从骨子里拒绝了。
她对他,一言一行,总是小心翼翼的追寻一种完美的策略。
完美的像熟悉的陌生人一样的策略。
就像今日,她不是刻意的,只是很自然的将他忘了而已。
江南见陆瑾年没有将盒子打开,以为他介意,于是说,\"如果你还是介意这原本是给别人的,那我收回来,以后再买一个给你。\"
\"不用了。\"陆瑾年将盒子移开,放在一旁,\"明天有空吗?\"
\"怎么了?\"
\"凯瑟琳女士,邀请我们共赴晚餐。\"
江南犹豫,那位凯瑟琳女士邀请的应该是陆先生和陆太太吧?她还是不太能接受陆太太这个称呼,而且她也不认识这位凯瑟琳女士。
\"我可以不去吗?\"
陆瑾年淡定的说,\"凯瑟琳女士就是我母亲。\"
凯瑟琳女士就是被陆鹏涛赶出家门的,陆瑾年的生身母亲?
江南有些吓着了,她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了不起的陆家秘闻。
陆瑾年依旧不紧不慢的说,\"她希望见见你。\"
江南缓过神来,点头,\"明天几点?\"
\"下午五点,白天你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一个人,或者和蓝沂好好玩玩。\"
顺便告别过去吧,江南。
把你对过去的所有留恋,留在法国吧。
陆瑾年想这么对江南说,嘴角嗫嚅,最终什么都没说。
不知不觉,对于江南的事,他似乎越来越在意,越来越在乎她的心情,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江南从陆瑾年的房间里出来,心情也有些微妙的变化,总觉得陆瑾年的眼神一天比一天奇怪。
现在的陆瑾年过过去的他更加可怕,现在的他似乎能一眼将她看穿,却又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总觉得渗得慌。
第二天,江南换上跑鞋,和约好的蓝沂一起出来,真的体验了一把薄雾之中在尼斯碧绿的湖水边跑步的感觉,感觉很美妙。
跑累了,站在碧绿边,江和蓝沂张开双臂,迎着风迎接朝阳。
然后两个人相视一笑。
江南一边擦着汗,脑海中又浮现起昨夜陆瑾年那欲说还休的表情,突然好奇的看着蓝沂,\"蓝蓝,当时你为什么要提议来普罗旺斯呢?\"
蓝沂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微笑,尽量保持微笑,努力的不让自己忘记微笑,\"南南,忘了苏然吧。我知道苏然是你的一个结,法国也是,那么来法国忘了苏然吧。\"
\"南南,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投入新的感情。\"
\"南南,去爱吧,重新爱一个人好不好?不论是谁。\"
\"南南,你要是爱上了一个人,如果是陆瑾年,我即使讨厌他也尊重你,如果是柏邵晨或者其它任何人,哪怕我拼了命杀了陆瑾年,也把你从他身边救出来。\"
\"但是,南南,只一点,我想看到你幸福,发自内心的,希望你幸福。\"
江南沉默的看着远方,海风中,身上的汗水一点一点的干掉。
其实她有时候在想或许人的一生幸福是有额度的,如果前半辈子太幸福,用完了所有的额度,以后就不会再有了,就像现在的她。
“我们回去吧。”江南做好奔跑的姿势,“看看谁先到?”
回到古堡,江南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和陆瑾年踏上了去凯瑟琳女士庄园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