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堂到地狱案,原来只是一秒的落差。
那一刻有多开心,下一刻就有多残酷。
江南,你就是这样撕裂我的心的?
风骤然变的猛烈,海浪声也开始似呜咽。
他的愤怒只是片刻,便化作浓浓的,重重压在她心头的悲伤。
然而江南来不及去想那种奇特的压抑感,那压在心头的悲伤是什么,她只想尽快把握住机会。
\"陆瑾年,我不要舜天的股份,不要陆氏的任何东西,你放我自由吧。\"
\"陆瑾年,那天下雨的时候我不是在我耳边告诉我说你是因为爱我才骗我,即使是向你报仇的我也因为爱想要我在身边吗?\"
\"那么陆瑾年你可不可以也因为爱,放了我?\"
\"江南,你这些天苦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那天她被蓝沂接走之后,一直没有提这句话,他一直以为是雨声太大她没听清楚。
没想到,她只是在等一个时机,等一个可以用他的话来算计他的时机,江南,你好啊,你够狠~
陆瑾年沉沉的目光压得江南挺立的脖子差点又低下去,可是她不能。
\"就当是我处心积虑,陆瑾年,你我的开始本来就是因为一个误会造成的错误,又何必苦苦勉强呢?\"
江南不记得她是怎么看着陆瑾年离开,自己又是怎么回道古堡的。
她似乎只记得陆瑾年斩钉截铁的那一句,江南,要我放了你,除非我死。
江南苦笑,她还以为真的可以试试呢。
晚风沉凉,浅蓝色的窗帘随风涌动。
陆瑾年和莫子溪面对面坐在阳台上,两人皆是苦闷至极,一杯一杯的喝着威士忌。
一个搞不定一心一意想逃开他的女人,一个搞不懂只要啪啪不要他的女人。
两个同病相连郁闷的人,没过多久,酒就喝完了,莫子溪跌跌撞撞的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我去拿酒。\"
陆瑾年靠着藤椅,闭上眼睛,任凭脑袋昏昏沉沉。
莫子溪从酒窖拿了两瓶烈酒,蓝沂挡正巧出来拿水喝,莫子溪看见他,身子摇晃的抓住她,\"你厌恶我吗?\"
蓝沂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嫌恶的捏着鼻子\"你喝醉了?\"
莫子溪扔掉手里的酒瓶,抓住蓝沂,双手抵在墙上,挡住她的去路,\"对于你而言,只有在床上不厌恶我吗?\"
\"你喝醉了,懒得跟你计较。\"蓝沂推开他,莫子溪又再次抓住她的手臂,清澈的眸光透着一种执着。
蓝沂叹了口气,\"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讨厌你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简单一点的关系而已,不喜欢事情变复杂。\"
莫子溪苦笑,\"跟我在一起就是复杂吗?\"
\"男女关系总是很复杂的嘛。\"蓝沂也很无奈,\"我们就这样不是很好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本来就在一起啊,干嘛搞什么男女关系这种复杂的东西?\"
还没等蓝沂有所准备,最后一个话音已经被莫子溪吞没。
她拍打着他的肩膀,无力的推着他,\"莫子溪,你做什么?\"
莫子溪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蓝沂,我喜欢你。\"
\"我知道啊,我也喜欢你。\"
蓝沂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过似乎已经无所谓了。
\"你喜欢我就好。\"淡淡的一句感叹,蓝沂还来不及去品味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已经在此沉浸在他的魅力之中不可自拔。
另一边,在这个法国的秋季,阳台的风依旧那么冷,陆瑾年仍然躺在藤椅上,即使在醉了的状态下,仍旧眉头紧皱,薄唇抿成一线,似有百般心结。
江南叹了一口,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个莫子溪也太不负责任了,就只知道鱼水之欢,怎么能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吹冷风呢?
江南轻声叫了叫陆瑾年,陆瑾年睡的很沉,没有任何反应。
江南无奈,只好抬起他的一条手臂,搭在肩上,背着他朝床边走去。
陆瑾年本来就非常高大,瘦小的江南背的非常吃力,最后两步几乎是把陆瑾年扔上床的。
江南将陆瑾年放在床头后,走到阳台边将窗户关上,再回来,坐在床边,伸出小手,将陆瑾年身上的西服外套脱下来,再慢慢的解开他的领带。
突然,一只大手按在江南的手上,让抓着领带的小手不能动弹,江南诧异的看向他却看到一双幽深的眼眸,仿佛要将她吸进去一般。
仅仅只隔了一层薄薄的衬衫,陆瑾年的身体热的发烫,这样的炙热从指尖掌心传来,让江南莫名的感到恐慌,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你醒了?\"
\"你担心我?\"
陆瑾年的嗓音,低沉而沙哑,短短的一句问话,江南却不知如何回答。
早在他们不是仇人的那天开始,他们在彼此的身边,就不可能简单的冷漠了,不是么?
可是为什么她却不想承认这一点呢?
她在关心他吗?
此时此刻,她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