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转身看着他,“是李凡然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清楚,只是一种感觉。”柏邵晨回想今天跟李凡然见面的过程,有种很奇怪大感觉,那个女人似乎在有意无意之间暗示他什么,每一句看起来非常的正常,但是就是那种感觉,好像有一个人试图往你的脑子里灌输一些东西。
而且她还问他,柏家的一些事,说什么如果需要帮助可以找她。
柏家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一个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之外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他不能确信她是不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也不能确定她背后有没有一些心怀叵测的人。
第二天蓝家武馆门前,莫子溪等在那里,蓝沂穿着武道服,看到他皱了皱眉头,莫子溪将车门打开,“我们聊聊。”
蓝沂坐上车,莫子溪将车开到附近僻静的公园,停在树下。
此时雨雪与阳光同在,漫天飞絮飘飘洒洒,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车内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莫子溪说,“我承认我对江南确实有些责备,作为瑾年的朋友,我没有办法看着江南去伤害瑾年而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蓝沂,这跟你对江南是一样的。”
“我知道。”蓝沂看着窗外落在车窗之上,不断累积的雪,那雪越来越厚,就像这些日子每一天的增加,堆积在她心上一样,“我昨天想了很多,我觉得我的情绪太激动了。我不知道昨天为什么我的情绪会那么激动,可能真的跟药有关。但是我们的问题仍旧存在,只是过去我们都太将就,能拖就拖所以问题就一直没有解决。”
“你想说什么?”
“我们把婚礼延后,冷静一下吧。”蓝沂认真的说,“我昨天想了很久你对我说的话,每一句,我终于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我想我可能没有做好把一个人的生活过成两个人的日子的准备。”
“婚礼不能推迟。”莫子溪沉沉的看着蓝沂,“听我说蓝沂,我不能推迟婚礼。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如果今年我不能和你结婚,我就必须和另外的女人相亲。”
蓝沂错愕的看着他,莫子溪抓住她的手,深深的凝视着她水润的眸子,“蓝沂,就当是为了我,如果你的心里还在乎我,就在今年结婚。我知道你对于婚姻没有任何好感,对于两个人的世界也没准备好,那些都没关系。我会做好所有的准备,把所有该准备的工作都交到我手里。你只需要告诉我一件事,那就是你在乎我就好了。”
蓝沂呆呆的看着他,说不出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的,她是在乎他的,如果说就在此刻失去他,她一定是会心痛到无法呼吸的,可是,那个两个人的未来,她真的没有准备好。
她不清楚自己是否可以在心志不坚定的时候坚持下去。
她现在的心里有太多的不确定,不明白,她没有办法对他许下任何的承诺。
承诺那种东西,太重了,如果不能做到,她不想轻许。
“我没有办法。”蓝沂摇头,将手从莫子溪手中挣脱开来,“我在乎你,也不想失去你,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我可以坚持到结婚的那天。”
“那么为了我,试一试。”
蓝沂望着莫子溪深邃的眼睛再一次动摇了,原来不止是在床上,就算在床下他也足够使她动摇。
李凡然的诊所,江南依旧像过去一样平躺在睡椅上,然而却没有往常电放松,反倒多了几分防备。
李凡然红唇抿起一丝笑意,“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做噩梦?听蓝沂说你在地上坐了一夜,一夜没有睡?”
江南看着李凡然,还是那样的职业女性化的打扮,整个人透着一种知性的气质,然而眼角眉梢总透着陆萧琴的那股子刻薄。
当时她就是因为她脸上的刻薄所以直觉上就对李凡然不信任。
如今,经过康桥的提醒和柏邵晨的怀疑,她更是对李凡然充满了怀疑。
她在见到李凡然之前是有自杀过,可是至少没有出现过幻觉,然而在经过李凡然多治疗之后,每次吃完药,她做的噩梦虽然越来越少,但是她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到底睡还是没睡,整个人常常晕晕乎乎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尤其是那次催眠治疗,她以为是自己做的梦,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她的耳边好像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引导她,引导她该怎么做。
那个声音一直在告诉她,杀了那个恶魔,只有杀了他,她身边的人才不会再遭受伤害。
当时她分不清那是她心里的声音,还是别人的声音。
现在想想,这个声音非常像李凡然的声音,带着理智到冷血的味道。
“李医师。”江南缓缓的开口,“上次催眠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是你在对我说话吗?”
李凡然微微一愣,然后恢复镇定,“江小姐为何这么问?”
“只是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