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格瑞丝向雷克斯走去，“我名，云襄。”
“云、襄。”雷克斯一字一顿，终于忍不住苦笑一声--他当初真正想请的人，就是云襄。
谁能想到，华国妙手仁心的神医与黑道杀孽满身的鬼医，居然是同一个人？
不，并不是无迹可寻。
被鬼医灭门的，无一不是恶贯满盈的亡命之徒。
是他被突如其来的感情蒙了眼，忽略了最重要的信息。
“这三年，承蒙关照。”云襄笑道，这一刻她眉眼之间阴霾尽去，流露出原本的明媚，“作为回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雷克斯挑了挑眉。
“C国特别处，千面狐。请多指教。”云襄略略欠身，微微一笑，“天凉了，华莱士也该灭门了。”
“杀你，是云襄该为。拔除华莱士的根基，是千面狐此行的任务。”耗费心血无数炼制而成，药效果然没叫她失望。
“所以，”云襄上前，补刀，“请你，去死吧。”
因为失血与中毒，雷克斯已经无力反抗。
他松开一直捂着伤口的手，沾满鲜血的大掌握住云襄素白的手，潋滟的桃花眼盯着她，竟还笑了笑。
“格瑞丝，有没有哪怕一个瞬间，曾爱过我?”
多么可笑，他一生坏事做尽，让无数人家破人亡。从不奢望善终，却在最后一刻，祈求并不存在的爱情。
“当然--”云襄轻笑着眨了眨眼，拖长的音调却满是冷漠，“没有。”
谁会爱上仇敌？
“那么，”雷克斯握着她的手，目光温柔，“陪我一起下地狱吧！”
云襄挣了一下，轻易地从他脱力的掌中抽回自己的手，她并不意外雷克斯留有后手，一脸淡定：“自毁程序？”
话音才落，地面就震动了一下，随后那震动越来越大，防震的坚实建筑呼应般晃了晃。
雷克斯还未断气，见状又是一笑--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错。
最后一眼，他模糊的视线里只有她的脸依旧清晰。
二零XX年七月，奥斯维尔庄园大爆炸，军火大鳄华莱士家族元气大伤，实力大减，最后分崩离析。
C国特别处第二十七号绝密档案：千面狐成功完成任务，殉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