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太夫人没发话,姚黄一时踌躇不已。
太夫人见了,沉声喝道:“没个眼力见儿的,还不下去!”
“是。”姚黄屈膝一礼,飞快地退了出去。
太夫人定了定神,瞥一眼云襄,冷冷道:“说吧。”
“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好呢?”云襄倚着扶手,悠悠笑道,“太夫人你说,谋害宗室该当何罪?”
太夫人原被她的淡定唬了一跳,还道她能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儿来,一听这话,顿时就将她看轻了几分。
还宗室,真是大言不惭!满帝京,谁不知道,当初陛下下旨封一个无大功绩的外姓女为县君,是叫襄王逼的?
再者,这年头孝道大过天,县君又如何?做祖母的叫她三更死,她敢活到五更?
本想着到底是侯府血脉,给她留点儿体面,叫她暴病。如今瞧着,这给脸不要脸的德行,就跟她那个外祖母一模一样。
既如此,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云襄将太夫人的轻蔑神情看在眼里,又道:“当初太夫人谋害庶子,险些叫老侯爷休弃?”
太夫人冷笑一声,并不答,眼中不屑更甚。便是老侯爷有这个打算又如何,他已经死得不能更死了!
“瞧我这记性,老侯爷已去了,这事儿早已作罢。”云襄说着,话锋一转,“那么,咱们便来说说老侯爷意图休妻之后生的那场急病,如何?”
太夫人面色一僵,随即嗤笑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急病又有何可说?”
她盯着云襄,意味深长地道:“老侯爷是如此,你,不也是如此?”
“太夫人之所以能这般镇定,是笃定我手中没有证据,是吧?”云襄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悠然笑道,“可惜,太夫人当年,没能斩草除根。”
说着,云襄转向芦嬷嬷,在她震惊的目光中,柔声道:“芦嬷嬷,我可有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