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喜福堂规矩大,这事传不出去。可小姐一旦应了,则权威尽数崩毁。这一步,绝不能退!
芦嬷嬷阴测测地盯着云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利箭--干脆,弄死这小蹄子。若事发,她便出头顶下杀害老侯爷的重罪,小姐自可安然无恙。
她这般想着,便不再犹豫,果断地快步上前,就要对云襄出手。
芦嬷嬷才一动,云襄就是一声冷笑,素手一抬,将桌上放着的药盅拂落在地。
药盅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药汁四溅,有几滴落在了云襄散开的裙摆上。
与此同时,只见人影一晃,执书已经闪进了内室,挡在云襄面前,信手一挥,格开了芦嬷嬷。
执书出身死士营,后被派到云襄身边做女卫。对试图伤害主子的人,她自是不会留情。
只听芦嬷嬷闷哼一声,向后倒飞出去,重重地跌在太夫人身上,噗地吐了一口血,显然是受了内伤。
执书冷冰冰地看了滚做一团的主仆两个,移步退到云襄身侧。
云襄面上带笑,仍是安稳地坐在梨花木的椅子里,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
若她先前是淡然写意,那么此刻就是杀意横生。
那种仿佛自刀山血海里练就的气势,芦嬷嬷与太夫人仅在一人身上见过--已经长眠地底的老侯爷,不由一阵胆寒。
“方才,便是太夫人的答复?”云襄略挑了挑眉,笑着问道。
“不!”太夫人见芦嬷嬷吐血不止,恐延误治疗,便不欲再纠缠,急切道,“老身答应你!喜福堂从此以你为主,任凭差遣!”
“很好。”云襄缓缓站起身,正要说点什么,就见帘子一掀,走进来个华服男子。
他在室内匆匆扫了一眼,转向云襄,怒斥道:“孽障!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