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重’不能理事,痊愈遥遥无期。皇太后以嫡母之尊,命朝臣拱立新君,这是合乎礼法的。
“太后,”燕王沉吟着开口道,“国君废立,攸关社稷国祚,万万不可大意。此事须得从长计议。”
“燕王见多识广,所虑深远,哀家都明白。”皇太后冷静地道,“可如今不是高宗与先帝朝,诸子争锋,能者居之。太子元后所出,既嫡且长,身份贵重。有储君之名,有监国之实。子承父志,合该。”
宁王道:“母后所言甚是。”
宁王虽与至和帝同母,可他爱重嫡妃,且有嫡子,最是见不得妾室庶子猖狂。
太子当然也想升职加薪出任CEO,接手皇爹小金库,变身大土豪,可眼下时机不对。
一想到雪灾与战祸,他就头皮发麻。
皇爹,再为儿子背一次锅吧,么么哒。
“皇祖母,且再等等吧。”太子狠掐掌心,逼出一点儿泪花,沉声道,“父皇他,会好的。”
当着满殿人精演技帝的面,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是没谁了。
“太子?”皇太后不赞同地看他。
至和帝的所作所为,令整个皇室跟着蒙羞,他是再不能好了。
“再有半月,端王便要大婚。”太子一脸恳切道,“父皇一向最疼他,必定会亲自喝那杯媳妇茶的。”
皇太后略一沉默,才又开口:“窦太医,皇帝龙体究竟如何?”
“回太后,”窦太医已行针完毕,躬身禀道,“老臣学艺不精,只能尽力保住陛下的性命。其他的,委实不敢妄下海口。”
“如此说来,陛下能保住命已是万幸。”皇太后挑眉,“根本无法痊愈,是吗?”
“回太后,并非全无机会。可是,据臣估算,不超过三成。”
“窦太医,你是三朝的老人了。当知晓,面对陛下,九成都不算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