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和帝喜欢提拔内监管事,潘渔虽忝为内务府总管,仍是皇家的奴才。对着宗室勋贵,必然气弱。
温毓知晓新皇是要重用潘渔的,不能让他折在小处。得了皇命立刻赶往内务府官署,抬眼一瞧,在场的不是宗室就是勋贵,再就是重臣,三品以下的都不好意思往前边儿凑。
潘渔再是个人精,面对满地一根小指头就能轻松捏死他的人,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看到温毓,如见救星,挥着手热情洋溢地唤道:“温大人诶,您可来了!”
温毓本就是勋贵出身,永安伯府简在帝心,他本人又是新皇心腹,潘渔撑不住的场子,他是不惧的。
温毓细看一眼场中,朝潘渔摆了摆手,也有点儿头疼。河间郡王带了头儿,有头有脸的勋贵宗室竟都到了,只几个辈分高的派了小辈来。
得亏温毓是在户部任职,牵扯到银钱利益,最是铁石心肠,钢筋铜皮,刀枪不入寸步不让。
他面上扯出一抹假笑,淡淡道:“诸位,红薯数目有限,陛下已定了价,概不赊欠,亦不还价。”
“我说温二,”一青年闻言嗤笑一声,“合着你说觉得咱们付不起银子?”
“长兴侯世子,”温毓微微一笑,温言道,“贵府家大业大,一掷千金不在话下,自是不忧心银钱。陛下既说了换,咱们自是要遵令行事。”
心中却忍不住冷哼:既是不差银子,打给户部的白条能还了吗?
他目光扫视一圈,诚恳道:“我想,不仅是长兴侯府,各位既来了,想必也是手头宽裕。不过,粥多僧少,若要人人周全,不过每家分得少许。若是先到先得,那排在后头的便只能等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