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郡王妃额角青筋乱蹦,这几位往日都是极雍容雅致的人,最是知礼,今日是怎么回事?
真当端王妃没脾气是怎的?
云襄垂下眼帘,似笑非笑道:“是什么让你们觉得我很好说话的?”
“殿下?”永昌伯夫人诧异地看向她,磕磕巴巴道,“殿下仁慈,想必不会见死不救。”
“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云襄细细看她一眼,悠悠道,“赵宜人率先出了头,实在勇气可嘉值得赞赏。可是,你们再依样画葫芦,就毫无诚意可言。且你为令尊求医,可叫我怎么好答应呢?”
说好的男女授受不亲呢?
永昌伯夫人脸色一白,心中已怯了三分:“殿下,妾身孟浪了,还请恕罪。只家父早年在军中,伤后疏于调养,才有今日病痛,妾身——”
“军中?”云襄挑了挑眉,“令尊曾在何处效力?”
“曾在东闽关任把总。”永昌伯夫人听出云襄口气略有缓和,心中隐约升起一丝希望。
东闽关设在海沿子上,由靖海侯父子镇守,常年扛着东洲海匪。
云襄沉吟道,“既是在军中为着杀敌伤的,我免费给他看诊。”
“这、这可使不得。”永昌伯夫人连连摇手,她原想着云襄能赐下一丸药缓解父亲的痛苦便罢了,若是能答应去看诊就该他们全家感恩戴德了,哪能让她白走一趟呢。
“在我这里,规矩就是如此。”云襄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不过这事儿怕是要跟皇帝报备一下。
“谢殿下。”永安伯夫人一脸感激,小小地松了一口气。云襄虽年纪不大,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却总叫人觉得颇有压力。
“起吧。”云襄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