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襄买地那会子,皇帝正囊中羞涩,自是印象深刻,微微颔首道:“怎么不记得?那两块废地闲置多年,只你一个愿买。怎么?”
“臣妇想在城南建一所医院。”云襄静静道,“一所集医、药、疑难杂症研究以及医典编修的大型综合性医院。”
皇帝目光轻轻一闪:“听你这般说,倒像是民办的太医院?”
“差不离。”云襄点点头,淡然道,“太医院门槛高,非显贵不医。臣妇所办的医院,则亲民些。”
皇帝略一沉吟,才有开口:“端王妃所为也是为民谋利为朕分忧,原不必与朕细说。特意挑明,是何缘故?”
“诚如陛下所言,臣妇这医院一旦开张,凭臣妇之医术,要收买人心不过小事一桩。”云襄略一笑,“然而,为长久计,臣妇恳请陛下出任荣誉院长。”
“荣誉……院长?”皇帝挑了挑眉,眼中流露出一抹兴趣。
“对外代表本院,对内不参与日常事务。”云襄简短地解释道。
皇帝恍然,他就是挂个名儿,医院仍有云襄主持经营。
然而,即便仅是挂名,在这家医院进行治疗并康复的病人,仍会对他感恩戴德,这才是真正的实惠。
他看向云襄,目光有些复杂,有这等好处,她竟轻易拱手相让。不,不仅是医院,还有先前种种,哪样她又计较过得失?
她如今才十三,已有如此能耐,等她大些又该是何等惊才绝艳?
到此时,皇帝才惊觉至和帝赐婚的目的——太上皇怕是从未觉得端王能痊愈,这门婚事的最后,必然以云襄守这望门寡作为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