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果然起了疑心,云襄非但不惊讶,反而心下一松。
云襄毕竟才十三,再如何天赋惊人,经验上也该有所欠缺才是。可观她行止,医术上的造诣分明已超越太医院扛把子窦太医,这就有点儿骇人听闻了。
大胤人杰地灵,四五岁的神童,十来岁的天才,其实并不少见。实在是云襄敬上的东西太过超前。
晒盐法且不说,太医院研究疫病已有数十年,仍无法定下方子,她一出手,就解决了这个大难题。
更有端王之病,药蛊之害让皇帝心有余悸,不仅是太医院,就连民间杏林都无人察觉有异,她却轻易破除。
这些都让皇帝心生疑窦:云襄手中种种,究竟是从何得来。所习医术,师承何人,师门何处?若有可能,他必不惜以帝王之尊亲自请其出山,共襄盛世。
“此事臣妇原不想外道,”云襄微微笑道,“既陛下见问,臣妇自是知无不言。”
“莫非内有隐情?”皇帝有些好奇。先襄王游历必有手札,陆上已集成地理志,海上的却未外传。
“倒也算不上隐情。”云襄略有迟疑,“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此事有些玄乎,陛下听听便罢。”
“你尽管说来。”皇帝命人看茶上点心,显然是想细究了。
“先外祖父携臣妇出海,确实曾去到不少地方,多是岛上小国。文教不如大胤,物产也不尽相同,风俗更是奇特。”云襄淡淡道,“这些先外祖父的手札上均有记载,陛下若有兴趣,臣妇可呈上御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