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成的棉被还有三床。”云襄见皇帝脸色凝重，认真地道，“我手里今年共囤了三万斤籽棉。”
“籽棉？”皇帝微微蹙眉。
“对。一斤籽棉脱籽之后能有三四两棉花。”云襄温声道，“棉花也用来轧棉被，也可以做棉袄棉鞋，比较保暖。”
皇帝目光沉沉看向云襄，抿了抿唇，似是难以启齿。
“皇兄，怎么了？”在端王眼里，皇帝无所不能，很少出现这种表情，不由担心地开口问道。
“弟妹，”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手里的籽棉，朕全要了。你开个价吧。”
“陛下，这批籽棉不值什么，您既开了口，就都拿去吧。明年我叫庄子上多种一些就是了。”云襄微微一笑，轻声道，“除了籽棉，我手里还有五万斤土豆，还有冻疮药，消炎药，止血药，补气丹若干，您要吗？”
皇帝先是一震，随即如释重负般，轻叹一声：“你都知道了？”
“朝中的事，我不懂，也不会妄加揣测。”云襄摇摇头，淡淡道，“我只是做点儿小准备，没想到歪打正着，正赶上时候。”
端王想到了一个可能，蓦地睁大眼，失声道：“难道是——”
“没错，”皇帝忽而一笑，满是嗜血的味道，“北狄，犯边了！”
“什么？”端王不怒反笑，抚掌道，“金刀那老匹夫是将咱们当成前朝那些在温柔乡里软了腰身的废物了？”
云襄并不发表意见，只谨慎地道：“陛下，这等大事，我是否不适宜旁听？不然，我先去母后宫里？”
“不必。”皇帝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美弟伸手拉住了云襄的衣袖，觉得眼睛有点儿疼，连忙拦下云襄，严肃地道，“端王妃，你很好。朕决定加封你为辅国王妃，于御书房听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