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鹣年轻,话也不多,周王却莫名地极为信任他。
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团团转了几圈,艰难地做出了选择。
反正已跪了,再多跪一阵子,也无所谓。
白鹣心中一叹,悠悠道:“殿下如今仍未有嫡子,周王妃腹中这一胎就显得要紧了。若无事,殿下还是多陪陪她。”
“就依白先生所言。”周王目光微微一闪,挥退旁的幕僚,道,“你们先下去。”
“是。”几位幕僚皆知白鹣神秘,得周王看重,不欲在这当口与他争锋,行了一礼就退出了书房。
“殿下有何不决?”白鹣挑了挑眉。他面上流露出些许疑问之色,心中却已有了答案。
“关于王妃……”周王有些犹豫地道,“近日她越发虚弱,太医瞧过,恐怕无法撑到诞下嫡子。”
“殿下,”白鹣皱眉道,“王妃这一胎干系重大,殿下莫要左了心性才是。”
“白先生的意思是?”周王略吃了一惊,周王妃已无法给他助力,眼瞧着皇帝要坐稳了大位,他当然也要增加些筹码。
王妃‘病逝’,他才好续弦啊。
“是谁给殿下出的这馊主意?当真是见不得殿下好。”白鹣淡漠道,“如今宫中太皇太后,皇太后皆在,殿下便是续弦,又哪里能称心如意?殿下将心中念想放在台面之上,岂能不遭人忌惮?”
“这……”周王迟疑了一下,“衡阳皇妹当不会害我。”
“衡阳长公主倒是与殿下齐心,可妇人之见到底浅薄。”白鹣毫不客气地道。
那衡阳长公主眼高于顶,骄矜不驯,偏又眼界窄小,心性毒辣。周王妃再如何也是她嫡亲的表姐,素日里可没慢待她,竟撺掇兄长废弃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