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生得有六分像薛嫔,二分像太上皇,剩余二分是他自己的特色。
皇帝虽登基有些日子了,周王要在朝上刷存在感,也免不了要跪,可他从未摇尾乞怜。
在周王看来,他的摇杆仍是挺直的,灵魂仍是高贵的。
求人这事儿他还是头回做,业务很不熟练。
皇帝练武天赋不如端王,却比周王好些。那样稳固的下盘,竟叫周王带着踉跄了两步。
外头天寒地冻的,周王又忧心周王妃病情,从里到外都是凉飕飕的,进来骤然遇热,再加上情绪酝酿得很,简直是涕泪之下。
一边儿哽咽着求情,一边儿捞过皇帝的衣摆擦鼻涕,这么不讲究,也是没谁了。
安公公看得直瞪眼,简直要心疼死自家主子了。
皇帝起得急,脑仁儿都是疼的,倒霉庶弟变着法儿得恶心他,让人想原地炸裂。
然而,不知为何,他心中竟腾起隐约的快意来。
生在皇家,既要狠,又要能忍。
皇帝忍到登基,竟没能成功开一回杀戒,其实心里很失落,又想着要忍着某些个蠢货,觉得更累了。
“说说,怎么回事?”皇帝忍了忍,还是抬脚将周王撩开,转而坐到了椅中。
安公公见他精神不济,却不肯叫茶,恐皇帝喝了,待会儿睡不着觉,明儿一早还得去太庙祭祖呢。
“表妹病重,危在旦夕,求陛下救她一命!”皇帝出脚力道不大,周王也不放在心上,只悲悲戚戚地道。
皇帝简直有点儿看不明白这个庶弟了。周王先前不是装聋作哑任由府中侧妃不敬周王妃的吗?怎的这会儿又在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