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儿子早晚是要出人头地,位极人臣的,蓉郡君再是宗室,也还是妻凭夫贵,竟敢在她面前摆架子?
孙母再没见识,也知道嫡孙要紧,最初并没有提出要将受了委屈的娘家侄女接来,只要蓉郡君肯立规矩。
这话儿也只有她敢说了。
宗室府上,皆有宫里头的积年女官充任教养嬷嬷,别说嫡女了,就是庶女的规矩都是不错的。
孙母裤脚上的泥都没有洗干净呢,竟异想天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了不得的贵人了。
蓉郡君都不稀得理她,反赐了嬷嬷教她京中的规矩——在自个儿家里横也罢了,到了外头再如此,不定哪日就害死了孙仪宾。
孙仪宾这时候已经透出了眼高于顶的废物本质,又被京中的繁华富贵给迷了眼,思想上却没跟上趟儿,还以为是在乡下,能随意动用妻子的嫁妆呢。
他这头才打上蓉郡君嫁妆的主意,孙母也忍无可忍了,做主给孙仪宾纳了良妾,这三人倒似是一家人,花用着蓉郡君的,还同仇敌忾得厌着她。
这简直是找死。
蓉郡君回娘家便不免流露些许痕迹,她虽不是从镇国将军夫人肚子里出来的,却是她亲手教养长大,母女俩情分极深。
蓉郡君以庶充嫡的消息就是镇国将军夫人着人放出去的,那孙仪宾竟真的借此出手了。
呵,这样浅的坑,若不是他心存歹念,就如何能踏进去呢?
孙仪宾在刑部打牢等待判决,云襄这日没能顺利出门——府上来了求医的。
“王妃殿下,许久不见。”薛灵儿看着云襄,笑眯眯地打招呼。
一边儿将带来的礼物奉上,“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殿下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