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儿这辈子没真心为谁筹谋过。
今儿个也是同样。
她一边儿强忍着恶心安置薛家这些被废弃的姨娘,一边儿觉着自个儿中了邪。
要是没中邪,她就该随便干掉三五个人。
辣手摧花,冷酷无情,才是她。
现在,我是在做什么呢?薛灵儿扪心自问。
帮助这些所谓的‘弱者’一点儿也不能减轻她心中的恨意,也没有让她觉着满足。
只觉着无比荒谬。
告知姨娘们能在里长那里领到活计,薛灵儿就匆匆离去了,落荒而逃一般。
今天的事无意中刺激了薛灵儿,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简单又深奥的三问,开始盘旋在脑海之中,面上没一丝表情,内里情绪激荡翻腾。
整个人给人一种激烈将尽的颓败感。
她就这幅精神状态去见云襄,毫无疑问得了个黑脸。
云襄从不是个会惯着患者的大夫,在现世服务态度能顶半边天的大环境下,她都任性得不行,如今身份更是高不可攀,除了寥寥几人,她就是摆脸子,别人都只有受着的份儿。
说句良心话,大夫再盼着患者好,患者不听劝,那也是白搭。
她上回就同薛灵儿说了,要平心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