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儿,不仅是武定侯夫人瞧出不对了,就是郭大太太妯娌几个,面上也流露出些微的茫然来。
老太太这是怎的了?
先前病中反而开朗些,如今痊愈了,竟低沉起来?
“母亲,”郭大太太迟疑着开口,“您这是觉着不热闹了?要不,媳妇儿叫个戏班子到府里?”
“别,”老太太摆手,“你也知道的,不爱听戏。”
“母亲,”武定侯夫人一脸担忧,“您这究竟是怎么了?”
老太太看看她,又看看目露关切的儿媳妇们,轻叹了一声,慢慢道:“我想,去庄子上住一阵儿。”
“去庄子上?”武定侯夫人惊讶道,眼下已是秋末冬初,庄子上一片萧条,也没来得及铺设地龙,去了熬冬吗?
“母亲,您要去庄子上,我们自然是不反对。可是,”武定侯夫人无奈道,“您这身子啊,如今可精贵着,可比不得年轻时抗打抗摔了。您在府里待着,做小辈儿的犹恐不周到呢。”
“是啊,母亲。”郭大太太也道,“您要去也行,媳妇儿得跟着伺候。”
这一日正值休沐。
武定侯拉着半车礼物,带着儿女来郭府瞧岳母大人,顺便接媳妇儿回家。
打从岳母病了,媳妇儿就回去侍疾了,前两天是歇在郭府的,后头几日就早上去下午回。
来回奔波的,人都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