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尚需心药医。
这心病俩字,不过上下嘴皮一碰,轻轻巧巧地就说了出来,要治愈却很难。
若心事都显在面儿上,不过是劝之开口,再做分析。
可偏偏,老太太是瞧着豁达,其实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看得太明白。
又惯会掩饰,压根儿就让人看不出她记恨了多久,是因何而记恨。
若不然,以郭父之精明,又岂会不曾察觉到,妻子待自己不过面子情?
他对她最为明朗的印象还停留在,成婚不久,吵吵闹闹却也欢喜。
他也敬她爱她,却不愿为这一枝独秀,放弃整个森林,甚至路边的野花。
搁现世,这就是个‘我对她们都只是玩玩,只有对你才是真爱’的渣男。
就是在时下,老太太也觉着这渣气不能忍。
就云襄来看,老太太恐怕也是憋得很了。
郭父才貌双全,生性**,从来能轻易地得到女子的爱慕,也乐意去怜香惜玉。
一段儿露水的姻缘,在他看过,不过是一场际遇,许是前世的缘分。
他并未因此背叛家庭,折辱妻子,不管孩子。
可是,一次又一次,再多的爱慕与敬重,也渐渐地消散了。
老太太也蜕变成了真正的大家主母。
当散了真情,两家联姻的利益,家族的荣耀,孩子的成长,就会远远高于身为夫君的这个人。
当她反省自身,不屑争吵,在他有心或者无意地提起外头的女子,她却只有‘淡淡一句要纳回府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