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的五年里,寒钰每个星期都会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离开她蜗居的小房子,去向一个年过半百的退伍军人学习制敌格斗术,因为她了解霍齐慎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她知道他大学是在美国一所著名的医学院学习的法医专业,知道他为了做一名合格的法医,练习了好几年的散打,同样知道就算是因为霍父重病,他被迫放弃学业回国接管公司后也没有放下练习。
她清楚他的一切,知道他五年前离开霍氏创立新捷文化公司,进军传媒业,知道他每年都会去意大利看望他远嫁的母亲,知道他与父亲不和,知道他嗜烟成瘾,知道他有胃病,知道他偏爱苦涩至极的黑咖啡,知道他与之前的未婚妻钟瓷从未断了联系,就像五年前她生产时的那次一样。
她同样清楚,怎么样可以让自己不像景茉!
寒钰知道霍齐慎很强,却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一分钟之内败北,手中的玻璃碎片早已在缠斗中脱手,寒钰气喘吁吁的被霍齐慎反手圈在怀里,不甘心的冷哼一声,呛声道:“我总算明白霍先生怎么敢那么明目张胆的耍流氓了,原来是仗着身手好啊!”
“霍先生?恩?”霍齐慎警告似得咬了咬寒钰的耳朵软骨,声音低哑性感。
“滚开!”寒钰怒了,她厌恶他的触碰,厌恶他这样近乎轻浮的挑逗她神经的动作,五年的时间,她就像只阴暗的老鼠一样在国外躲了五年的时间,才终于有勇气回来站在阳光下、光明里!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妄图摧毁她好不容易在心底铸就的城墙,他凭什么?
五年前她命悬一线时他不在!孩子啼哭声戛然而止时他不在!现在!将来!也不需要再出现!
寒钰手肘猛地往他胸膛上一撞,趁他惯性往后退时抬脚高跟鞋重重的踩在他的脚背上,欲挣脱他的钳制。然而,寒钰还是低估他的忍痛力了,纵然被尖锐的高跟鞋刺痛脚背,他仍然一手揽着寒钰的腰肢,一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语气有所妥协:“别闹了,景茉,明辰还……”
‘景茉’这个字眼仿佛像是点燃炸弹的引线一般,寒钰顿时炸毛了,她怒吼:“你TM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让你放开!”因为剧烈的挣扎,寒钰根本就没听清霍齐慎嘴里说了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抬脚用脚掌碾着他的脚背,他却始终紧紧的将她圈在怀里,寒钰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好半天才停止了这没意义的反抗,讥讽道:“再不放开我喊非礼了,我想霍先生你贵为上市公司的总裁,并不想因为这点事上社会新闻吧!”
“景茉……”
“霍先生,你认错人了!”寒钰直接打断了他即将要说出口的话,语气冰寒:“我是寒钰,并不是你口中什么景茉。”
“景茉,我知道你气我,但你……”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是你口中的景茉。放开!”
“我不相信世界上有两个不仅模样,体型甚至身上痣的位置都完全一样的人。”霍齐慎最终放开了对她的钳制,望向她的目光却依旧坚定:“我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但是我会证明的。”
“神经病!”寒钰根本没搭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阳台。
当年的《死亡医学证明书》经由医师签字,家属签字并盖
有宏文私人医院公章,在法律上,景茉早就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世界上,哪里还有景茉的存在啊!
她是寒钰!也只能是寒钰!
霍齐慎侧身斜靠在罗马柱上,从西装的口袋中拿出一支香
烟点燃,深吸一口,吐出一股的浓重烟圈。他的眉眼隐没在袅袅烟雾中,让人看不清眸底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