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颠簸,她胃里翻江倒海,拉开旁边的布帘子又吐了起来。
可接连吐了几日,吐出来的也只是些苦水罢了!
胆汁都要吐出来了,这都什么事儿啊?
吐完之后,苏轶昭昏昏沉沉的脑子愈加混沌起来。
“唉!也不等少爷病好些就上路,哪里就这么急了?”
旁边一道夹杂着担忧的声音响起,接着有人轻拍他的背脊,借此来让他好受些。
“少爷再忍耐一下,还有半日,就能到京城了。”
苏轶昭转过身来,便看见说话的是个留着山羊胡须的男子。此人年过半百,穿着一身藏青色细棉布直裰。
这身装扮,分明是个古代人。
穿越来十几天了,她终于接受了现实。
她不明白,不过是连续加了五个班,怎么就穿越了?还穿成了一名官家老爷的外室之女。
要说她是女孩子,为何又被称为少爷,这真是说来话长了。
她的母亲名为文钰,自原主记事起,就一直和母亲相依为命。
从未见过父亲,母亲也从不提起。
世道艰难,因为母女单独隐居乡野,为了在官府落户,文钰便将原主作男孩养。
可怜苏轶昭小小年纪,出落得玉雪可爱,却被有心人觊觎。
不得已,略通医理的文钰便将苏轶昭乔装打扮,将其办成了个丑小子。
苏轶昭搜刮着原主的记忆,不免感叹了一声,这对母女活得当真艰难。
家中一贫如洗,文钰又是个药罐子,没银子买药,便只能由原主上山采。
半个月前,原主上山采药掉落一处深潭。
深山无人,求救无门,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然而潭水冰冷,她那柔弱的身躯哪里抵挡得过?当晚便发起了高烧。
风寒未愈,常年缠绵病榻的母亲却因为照顾她,病情加重,只来得及交代那么几句就过世了。
就在她想着以后的出路时,她就被人从病榻上揪了起来,拎到了这马车上。
原本想表明自己是女儿身,可谁想来接人的奴仆一句话便暂时打消了她的念头。
人家要的是儿子,如若知道她是个女儿家,只怕不会再管她。
再加上文钰临终前的遗言,苏轶昭打算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启程时就得了风寒,怎地过了十几日,依旧不见好?”男子忍不住抱怨道。
废话!每天赶路,随意抓两副药熬了灌下,能好才怪呢!没死都是她命大。
苏轶昭喝了几口热水,算是缓过来了。
“忠伯!父亲会不会不喜欢我?”
被称为忠伯的男人转头看了苏轶昭一眼,不禁嘴角抽了抽。
“怎么会?少爷别胡思乱想,等回了府,之前那些苦难的日子将一去不复返,好日子就要来啦!”
忠伯心中嘀咕,还不是因为嫡少爷成了废人,否则老爷哪里还能想得起自己有个儿子流落在外?
苏轶昭现在没心思管其他,虽然忠伯这句好日子就要来了,说了不止十七八次,跟画大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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