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下之意,想要杜绝这种事情,基本不可能。虽然言辞恭敬,可他的语气多多少少透着鄙薄之味。
得殿下的宠的是一回事,想要杜绝府里类似克扣的事情,是另一回事。
总不能,什么事都由殿下出面帮她摆平吧。那是她掌管府务,还是殿下掌管呢。
而苏浣从始至终,脸上都噙着温厚的微笑。直至谈京出了门,苏哲给她换了盅热茶,劝道,“这与咱们又不相干,你又何必多事呢。”
“在其位,自然要谋其政。总不能因无人追责,故尔敷衍了事。况且,”苏浣端了茶盅,轻呷一口,“我这个凭空而来的司正,不做件事出来,他们断不会服气。三则,那些侍妾也够可怜的了,再由着她们被人欺负,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苏哲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曹又生进来禀道,“金娘娘差人来说,她在隆禧堂摆了几桌酒,请姐姐赏脸过去坐坐。”
苏浣猛然想起,今朝是金氏的生辰。
“姑妈,”她一开口,苏哲就道,“放心,承奉司的仪注早就送去,就是咱们,也依礼送了三匹云锦去。”
苏浣长吁了口气,“我到底还是疏忽了,亏得姑母记着。”
金氏生辰,若是得宠的呢,府中自要摆酒宴。
似她这般的,做足了规矩就好。
府中的这些妾室,苏浣不会薄待,却也无心厚待。一切依规矩办就是了。
却没料着,金氏自己摆了酒,还差人来请。
苏浣本说不爱人多应酬,更何况还是鲜于枢的妾室,苏浣是能不碰面就不碰面的。
“算了,你就说我身子不适,替我谢辞了吧。”她话音未落,一个小丫头跑进来说,“金娘娘来了。”
苏浣吃了一惊,连忙迎了出去,人家到底是个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