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抬眼瞧着史湘云,笑声道:“这是好事,咱们的云丫头大了,可得摆个东道庆贺。”
话罢,更是肆无忌惮地笑的花枝乱颤起来。
见几女还是大笑不止,气得眼泪珠儿都包起的史湘云终于暴怒了,一把抓住笑的最欢的林黛玉,把手探进林黛玉的的腰间,挠道:“让你笑,让你笑!”
林黛玉一边抵御,一边求饶道:“好了,好了,云丫头,我不笑了....”
打闹一阵后,林黛玉脸色潮红,一旁的丫鬟紫鹃帮着林黛玉整理有些凌乱的衣裳,显然是疯过头了。
史湘云“哼”了一声,对眼前的几位姐妹看她笑话颇为不忿。
薛宝钗见“闹”的差不多了,沉吟片刻,对着史湘云叮嘱道:“云丫头,以后可别诨说了,那蕴哥儿可不好相与的。”
史湘云闻言一怔,貌似她的宝姐姐对那大侄子感观不是很好,思索片刻,史湘云疑惑道:“我瞧着那蕴哥儿倒是挺和善的,说话也是有趣的很,怎得不好相与?”
薛宝钗闻言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贾蕴颇为凉薄,实不是良人。
倒不是说薛蟠的事贾蕴非得允了好处才办事,而是她敏锐的察觉到贾蕴与贾府内部的关系淡漠。
贾蕴身为拱卫司参领,按理来说,他应该是贾府重视之人,受这些长辈们喜爱才是。
可瞧瞧现今的情形,贾蕴受职后便立即搬出了国公府,且鲜少与国公府接触,其次似乎有传闻,贾蕴与前父亲贾珍父子不和,因此才有过房一事,而不是外间传言的怜惜七房无人。
再加上王夫人对她妈的警醒之言,无一不表明贾蕴与贾府貌合神离。
不顾宗族大义之人,焉能不凉薄……
只是薛宝钗明白此间道理,却不会直说,这些话,容易得罪人。
薛宝钗轻笑一声,喝茶不答……
一旁的林黛玉显然也好奇起来,开口道:“我瞧着蕴哥儿也是个和气的,倒不似旁人说的那般乖戾。”
虽说荣庆堂里的事被严禁封了口,可总有些其他闲言碎语,比如王善宝家的那位……
史湘云闻言点了点头,道:“瞧着是个粗旷的,可行为举止中还是有些书卷气,识理晓事的。”
迎春沉吟片刻,开口道:“那蕴哥儿年幼在东府的时候便是一心念书的,听说下面的人都笑话他是书呆子。
也不知怎的,忽然就去军伍熬资历去了,如今有这般造化,倒也是苦尽甘来。”
贾蕴当年虽然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可那是在宁国公府,这些姑姑要么还小,要么还不在府里,而像迎春晓事了的,也因住在荣国公府,对于宁国公府的事还真是不太清楚。
至于晓得这些事的下人们,早就封了口,这些奴仆都是贾府的家生子,一干性命都在贾府手上捏着,为了小命,都是不敢胡说的。
听着迎春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赞同,便是薛宝钗,那也是十分赞赏,不说其他,功勋子弟中,能去边关熬资历的少之又少,而且一待便是四年之久,回京后又被天子器重,着实是大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