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萧承晋这份自知之名,在看过今天揭发徐含玉的这份状词后,剩下的唯有自叹不如。
不如徐含玉的心肠毒。
不如徐含玉的心肠细腻。
吃的,喝的,穿的,哪怕是香炉里的燃香,都可以成为杀人于无形的东西,后宫那种看不见的腥风血雨,是一点也不比他这前朝差。
萧承晋到目前为止,共得十六子,其中七子夭折,而这七个皇子的夭折,依这状词上所写,没有一个是和徐含玉没关系的。
萧嬴政听到他父皇说不需要他插手此事,本就一直悬着的心骤然绷紧,这状词所列之事,他又怎会不知道是真是假,如今事发突然,他连收拾残局的时间都没有,而他的父皇更是要亲自接手此案,这一刻,萧嬴政甚至已经料到了他母后的下场……
关心则乱,此刻的萧嬴政完全没时间去想徐建业幕后的人是谁,他现在唯一想的就是,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母后安然的度过此关,至于徐明辉,反正已经是个死人了,在多罪名也无所谓了。
对于徐含玉所做之事,萧承晋早已没了宽容之心,如今的他只是借着徐含玉这件事,揪出藏在徐建业幕后的那个人。
“徐建业,你既有状词,可有证据,可有证人?”
萧承晋相信此事查起来,绝不会费劲,徐建业幕后的那个人,既然以这种让全帝都百姓关注的模式,让徐建业来敲御鼓,告御状,想必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证据,证人也该早就准备好,就等他这个决策人来评判……
“证据,证人都有,随时等候皇上的通传。”
徐建业的回答一如萧承晋所想,什么都已安排好了,就等他过目了,为此萧承晋点了点头,让福泉通传下去,喧证人到御书房。
萧承晋自知,他若是想查出隐藏在徐建业身后的那个人,就得按照那个人的意思走下去,凡事多做多错,一整件事下来,那个人总会露出些蛛丝马迹,倒时他在根据这些蛛丝马迹去查那个隐藏在徐建业身后的人。
不过萧承晋也明白,自徐建业敲响了御鼓,他已经只剩下了一条路,那就是按照那个人安排好的一切走下去,说的好听点是查下去,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不查也得查……
可以说,今日发生的这件敲御鼓,告御状之事,已经由不得他,更由不得萧嬴政来做任何事。
这是有人将这件事,打包好了,送到了他面前,他只能按照那个人的意思走下去,才不会失去民意。
甚至萧承晋觉得,隐藏在徐建业身后的那个人,应该已经算到了这件事的结果……
萧承晋在心中暗自算计着那个隐藏在徐建业身后的那个的目的,是什么人将目标明确的定位在徐家?只是针对徐家?还是针对一直支持者徐家的太子?如果是针对太子,那么那个人所图是什么?
此刻萧承晋不禁联想到萧嬴政大婚后发生的瞎子案件,敲御鼓的案件是否和瞎子案件有关?
在萧承晋眼里,这两个案件是有关的,两件案子,同样的都可以对萧嬴政造成打击,同样的慎密无比,同样的着重他所在乎的民意。
萧承晋一时间脑海里的涌上了太多思绪,令他头疼不已,此刻的他不得不承认,他老了,连应对这点事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虽说萧承晋明令萧嬴政不得插手此事,不过萧承晋也并未阻止萧嬴政知晓此事,故而萧嬴政立身于萧承晋身边,当起了旁听。
当几名证人被带上来,萧嬴政震惊的盯着其中一个老妇人看了好久,今天他是第二次看到了本应该死透的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不得不说,他的母后不愧是徐家之人,这做事风格居然和徐明辉有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