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呃~嗝儿……你只管来吧……呃~嗝儿……先不用扎得……呃~嗝儿……多深,进个……呃~嗝儿……头头就行了,总得……呃~嗝儿……出手吗。”
李端阳道。
这下秦琳琳明白了,李端阳就是想让她练手的。
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在李端阳的一再催促下,秦琳琳终于鼓起勇气出手了,但针在她手里摇晃着,真的只进了一个头头,还让李端阳的背上流出了几点血来……
好吧,这当儿,李端阳也不打嗝了,秦琳琳的首次给人扎针的经历也就到此结束了。
“有时间先练练手法吧,找一个枕头水果啥的扎,练到又快又准就好了。”李端阳温和地道。
“我也练过的,在自己的手臂上和腿上脚上……”秦琳琳低声道。
“大哥哥,我也可以练吗?”这时高小竹插进一句话来。
李端阳急忙摆手:“小竹你还是再过个两三年再练吧。琳琳,你也要小心点儿,先千万别往自己的头上和胸腹部行针,这是有危险的。”
秦琳琳点点头,由于对自己今天的表现有些失望,她竟然没注意到李端阳开始改口叫她琳琳了。
“我订了明天一早的飞机票,要去京都一趟,我走后,小竹你不要惹你爷爷生气,琳琳你抽时间多跑跑病房,三楼白雪洁那家也抽时间去看看。”李端阳穿上T恤道,“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你去京都干什么?”秦琳琳问道。
“我大姑在京都那边看病,腺性膀胱炎、输尿管狭窄、双肾积水,那边的大夫让她做造瘘手术,我去看看用不用做。”李端阳平静道。
其实他心里自然没有表面这么平静,他今天的打嗝就是被这件事给气出来的。
肝木克脾土,脾又连着胃,所以肝郁气滞的话不仅能让人吃不进饭,有时还会引起脾胃升降失调,脾气不升胃气不降,胃气不降上逆,有时就会造成打嗝的。
他大姑这件事是真的让他生气,放着自家人的话不听,非要听京都那家医院的大夫做造瘘手术,这都决定下明天下午做手术了。
李端阳有心不管了,但到底是过不去自己的这道心关,好歹不说是亲大姑哎,眼看着要跳坑,劝说不住,那怎么也得再跑去拉一把的。
自己不是大夫不知道其中的深浅就算了,可谁让自己是个大夫呢?而且还是个有相当水平的大夫。
造瘘手术会严重降低生活质量不说,弄不好尿液倒流肾中是会引发感染的,他大姑又是个农村人,家里地里啥不做?卫生条件也不好,这做了造瘘手术,以后的麻烦不要太多!
能用中医保守治疗不好吗?最起码要比做造瘘手术强得多!
他这个侄儿子又是个大夫,一有问题再赶快给解决,怎么也能维持个几十年的。
当天下午,李端阳去几个肝癌病人和白雪洁那边都给叮嘱了一遍,然后和郝教授请了假,第二天一早,秦琳琳开车把他送到了飞机场。
“你也不要太急躁啊,和人家大夫和你大姑他们好好说,不要闹出不愉快来。”
秦琳琳劝李端阳道。
李端阳虽然没有给她具体说这件事的前后过程,但秦琳琳一猜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现在的信息多方便,传一个片子就能看明白了,这种情况下李端阳要亲自去京都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他大姑那边不听他的劝告呗。
“嗯,我不会急躁的,会跟他们好好沟通的。”李端阳温和地道,“回去路上开车慢点儿。”
秦琳琳点头,看着李端阳走进了机场,她才开车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