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似乎被拉得很长很长,而刘子君坐在床边,丝毫没有睡意,她环顾四周,又打开了窗户,看见窗前的桃树在月光的清辉里,显得生动且梦幻,她似乎看见心上人正在花丛里对着他微笑。她又默默走回床边,从怀里拿出那本写满摩尔斯电码的笔记本,翻了又翻,默默叹道:要是明天不要到来,该有多好......
春日的早晨伴着鸟雀的欢欣,生机盎然;昨夜定是下过雨,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婧婷的厢房庭院内桃花落了一地,满院是湿漉漉的桃红色,分外鲜妍。苏婧婷径直去敲刘子君的门,没人应答,便喃喃自语地走开:“这丫头,说了早睡,昨晚还硬拉着我不肯睡,这下好了,起不来了。睡吧,睡吧——”
说着,她便朝自家厨房走去,还亲自下厨熬起了粥:她小心翼翼泡发干贝,洗净瑶柱,将两者切成碎末,放进粥里,又不时搅拌,待粥文火熬煮的时候,她问来福:“来福,我们家可还有鲜虾仁?”
“还剩一些,昨儿晚上刚做了西芹虾仁,小姐觉得可还满意?”来福对小姐眨了眨眼。
“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昨晚用的什么晚膳了?”苏小姐拍了拍脑门,可马上斜着眼看来福,“来福,越老越淘了,竟开起本小姐的玩笑了?”
“来福哪敢啊,不就是提醒小姐来着。”来福嬉皮笑脸地说,“您这是要做什么早饭?这粥怪香的,来福都没闻过这么鲜的粥。”
“都没尝怎知鲜呢?又来拍马屁了,我可不吃这套。”
“闻着就鲜,这是给子君姑娘的?”来福到底阅历深厚,一看便知。
“是的,她家乡在广州,我前段时间听过她说广州的鲜粥放了什么鱼、贝之类,怕鱼太腥,我做不好,就选择干贝、瑶柱了。”苏婧婷边说,边让来福给她端来一碗虾仁。
“那这虾仁?”
“想做虾饺,这也是广州名点心,来福,你来帮忙和面,我再打几个鸡蛋,虾仁沾点鸡蛋清,味道应该更好。”苏婧婷边做,边夸自己的手艺。
“咦,小姐,你这是哪里学来的?”
“在保罗书店那里,看了几本菜谱,应该是老王放的。先学着,到时候——他回来——,口味还可以适应呢,毕竟都两年了——”苏婧婷嘀嘀咕咕,脸颊渐渐泛红,如同宣纸蘸上一抹红,渐渐晕开一般。
“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来福笑着摇了摇头。
苏婧婷让金豆端着粥和虾饺,一同从游廊走入厢房院落,便又去敲门,仍然没有回应,仔细听屋里静得很,感到不太对劲,一边喊着“子君”,一边让金豆踢开了门,发现床榻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刘子君压根不见人影,苏婧婷着急忙慌,正准备出去寻,却发现中央的桌子上放着一封信,信封上一列娟秀的毛笔字分明写着:苏姐姐亲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