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
曹若兰穿着七公分的高跟鞋，一件暗色的长裙，迈着优雅的步伐进来。
隔壁喝茶的那些人早就被顾绯惊艳到，一直在注视着这边。
又突然来了一位看着十分贵雅的名媛，好些人的目光就挪不动了。
顾绯将倒叠茶杯的动作收回。
曹若兰看着稳稳叠成扇形的茶水，眸微凝。
每一杯茶，都是满的，桌上却没洒下几滴茶水。
足以见得顾绯叠杯的功夫之深。
“顾小姐好手艺。”
“在国外别的没学会，叠杯这玩意却炉火纯青，”顾绯纤细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就见她拿起了最上面的那杯，喝了，“曹四小姐，请。”
看着桌上摆着的扇形茶塔，曹若兰眸光微闪，然后摇头：“我技不如顾小姐，这杯茶恐怕很难喝得到。”
“那真是遗憾了，”顾绯再次拿下第二杯，依然没倒，“第一次和曹四小姐见面时我就觉得有些眼熟。”
“和顾小姐见的第一面，我也觉得格外熟悉，或许这就是咱们所说的缘份？”
“刚才那位李先生没和曹四小姐一起过来？”顾绯将话题一转。
“李先生要赶去一趟医院。”
“是李先生受伤了？”
曹若兰抬头，眼神略深的盯了她会儿，摇头：“李先生和封总是朋友关系，他本人是西医学位，在医院某了份工作。”
所以他去医院是件很正常的事。
“哦？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封总身边的人还有学医的，”顾绯长腿架了起来，自有一股洒然的气质散发。
“顾小姐和封总又接触了几次？就如此了解？”曹若兰抬了抬手，让这里的侍者给自己再送来一壶茶和杯子。
侍者看了眼桌上的杯塔，才转身去准备。
“我这人看人看得通透，对于细节上的东西也特别的关注，尽管只见过几次，但对封于修这个人还是大概能看得出一些东西。”
“顾小姐还真自信。”
“多谢夸奖。”
“顾小姐对封总这么上心，是看上了封总？”曹若兰并不知道，她在问顾绯时，语气有些微微的凝沉。
如果不细听根本就辨不出来。
顾绯却察觉到了这细微处的变化。
曹若兰和封于修？
两人之间不是亲密关系，那肯定也有点什么。
“说看上倒不至于，如果对方适合我口胃的话，或许哪天倒追上去也不一定。我看曹四小姐和封于修那边也有合作，真有那么一天，还希望曹四小姐帮忙推一把成了我们的好事！”
顾绯笑眯眯的说着这话，目光却没离开过曹若兰。
将对方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捕捉在眼中。
曹若兰微微皱了下眉，语气已经有点点的变化，“这种事顾小姐还是请教海城的红娘，我并不擅长这种事，搞不好还弄巧成拙了。”
“嗯，”顾绯作沉思状，“曹四小姐说得对，要真看上了封于修，我总会有办法接近对方，就不麻烦曹四小姐了。”
曹若兰的秀眉蹙了蹙，到底是不着痕迹的隐住了自己的情绪。
“顾小姐茶也喝了，应该解了渴，我这边还要赶个项目就不和顾小姐坐在这里继续了，”曹若兰拿起包包就起身，想起什么又回头，道：“顾小姐今天在这的消费就算我的，在这，我也有记名的牌子。”
顾绯突然从前面拿了第三层的一杯茶，茶塔仍旧未倒。
她举起茶杯朝曹若兰微微示意，“那我就不客气了！”
曹若兰将顾绯刚才拿茶的动作看在眼里，微微眯了下眼。
意味不明的目光从顾绯的脸上掠过。
看着曹若兰离开的身影，顾绯笑了声，“感情这玩意还真藏不住啊，曹若兰。”
提到感情，顾绯就想到萧褚行。
她拿下茶塔，动作略显得烦躁。
拿出手机，盯着已经存住的号码，动手删除了，脑子却早已将这串号码记住了。
除非弄失忆，不然这号码别想抹掉。
“萧褚行，你还真会坏事。”
顾绯微微仰头，往后座靠去，叹息。
如果是三年前回来面对这样的攻势，她或许会考虑怎么行动。
现在……
迟了。
*
没等顾绯离开，山海月突然打了电话过来，“绯绯，你听说了吗？江悦夕死了！”
江悦夕，也就是顾绯前大堂嫂江疏渺的堂妹，那天曹家聚宴还和顾绯说上话。
二十岁，目前在海城大学读大三。
顾绯反应淡淡：“新闻今天出来了？”
“刚刚放出来，天啊，死的还有个我挺喜欢的男明星……”山海月言语里是不可置信。
没错。
正是顾绯在调查事件的两名死者。
“现在全网都炸了，蹭蹭的挂了好几热搜。”
顾绯按了下眉心，“只要事情和我们没关系，没必要在意。”
山海月没想到顾绯会这么平静，先是一愣。
她倒也没觉得顾绯冷血。
经历了顾家那么大的事，绯绯对这种事不上心也是能理解，倒是她太八卦了。
打这通电话，山海月还有点担忧江家那边会给顾家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