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卿到了门口直接亮出那块铜牌,本来还想着要对个什么暗号什么的,结果却一路畅通。
端木槿呆的牢房,和她第一次住的有些相像,独门独院,虽然小了点儿,可是却比那些漏风的普通牢房强多了。
推开门,萧玉卿便看到简陋的房间,一桌,一椅,一床,桌上凌乱的放着的笔墨纸砚,散着着七八本书,还放着一盏煤油灯,房间不太亮,甚至有些昏暗。
端木槿斜侧着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了,身边还放着一本书。
萧玉卿挑了挑眉,走了过去,坐到了书桌前,漫不经心的翻着桌上的纸签。
“你跑来这里是来看书的还是来看我的?”
听到端木槿生气的声音,萧玉卿微微一笑,侧头看他:“这不是看你睡了,怕打扰到你吗?想让你多睡会儿的!”
“我看你最近功夫进益不多,反而嘴皮子日渐利索!”端木槿斜躺在床上没有起身,懒洋洋的说道。
“哼!”萧玉卿瞪他一眼,将手中的书一扔,往椅子背上靠了靠:“这就是你想的办法?用自己将萧正然换出来?”
“我以为你该感动的,我想要换的可不是萧正然,而是萧文卿,”端木槿笑着道:“你在意的是谁,我还能不知道吗?”
萧玉卿不领情的嗤笑:“你这只老狐狸,到底是动了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可是单单为了帮我救人就不顾自身安危,我可不信!”
端木槿挑了挑眉,目光一暗:“哦?你觉得你在我心中就这么没有地位?”
“这和地位没有关系,而是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笨,审时度势,居安思危,英明神武的瑾王爷可不会为了一时冲动做一些不合之举,”萧玉卿耸耸肩:“而且,若是我,我也不会这么做!”
端木槿刚刚低落的心情又立刻转好了,若是普通女子面对这种情况,恐怕会感动的痛哭流涕,可是她却一眼看到了事情的本质,想到有个这样了解自己的知心人,不由得又心中高兴:“我是该因为心有灵犀而高兴,还是该因为你这个不给我面子生气?”
萧玉卿坐在椅子上晃着双脚,笑着道:“随便!”
那恣意悠然摇头晃脑的样子,不像是坐在简陋的牢房中,更像是坐在景色宜人的青山绿水中,一派悠闲祥和的样子。
端木槿心头一动,眼睛中透出灼热的光华,抬手对萧玉卿招了招:“过来!”
萧玉卿看到他招宠物般的动作,撇撇嘴,可是想到他招她过去,应该是告诉她他的准备和谋划,于是也不在意他那招宠物的手势,乐颠颠的凑了过去。
端木槿抬手随意一搂,便将人纳入怀中,萧玉卿刚要挣扎,便听到端木槿低低的说道:“别动,换了地方我睡不好,你陪我眯一会儿!”
萧玉卿身体一僵,合着她半夜不睡,冒着生命危险跑来,就是为了陪他睡觉?
“那也不耽误你说正事,一边眯着一边说,你到底怎么想的?”萧玉卿看到端木槿真的闭上眼睛,忍不住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胳膊。
“想知道?”端木槿微微睁开眼睛,一脸笑意的看着萧玉卿。
萧玉卿点点头。
“我有什么好处?”
萧玉卿一怔:“你管我要好处?我现在是你老婆,我的事就是你的事,你救自己的大姨子还管我要好处?”
端木槿顿时笑出来,罩在昏黄的灯光中,如风光霁月,令人观之心惊。
萧玉卿没好气的捅捅他:“别光顾了笑,说说你的安排!”
“我就自己的大姨子关你什么事?”端木槿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萧玉卿,脸上带着几分调侃。
“你说的?”萧玉卿脸色一凝:“那你记住了,千万别说,想说我也不听!”
一看萧玉卿真生气了,端木槿赶紧将人搂回来,软了声音哄着:“开个玩笑你还认真了?我说,你如果不听,我说给谁听?夫人不气!”
“爱说给谁就说给谁,关我什么事儿?反正是你大姨子的事情!”萧玉卿是个一旦得利绝对不饶人的主儿,就算端木槿服软,她也是揪着尾巴不松手的。
“自然关你的事儿,没有夫人你,哪来的什么大姨子?”端木槿笑着哄道,虽然从未哄过女人,可是却上手十分快,尤其是这种小意温柔的说辞简直是一旦开口就停不下来:“夫人,大人大量,总不会一直和夫君生气的,对不对?”
说着,端木槿抬手摸了摸萧玉卿头上的桃木发簪:“这可是我陪你买的,送给你的定情之礼,你这还带着可不能不承认!”
“这是我自己出的银子,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说是我买的啊,我是说我陪着你买的,”端木槿一手摸索着木簪,忽然问道:“这上面分明是玉兰花,为什么你当时叫它木兰花?”
“我给它取的别名,你不觉得玉兰花有一种孤傲的风姿?”萧玉卿被转移了注意力,说到木兰花,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知道花木兰是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