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天龙山庄的格局布置,还是如三年前一模一样,十里一长亭,五里一水榭,圆滚大红的灯笼像个南瓜绵延着各个长亭水榭,照的前方的路一片明亮,恍如白日,直直的走廊上摆放着各色的奇花异草,芬香四溢,满院的桃花迎风招展,汇成一道粉色的海鲜,绚丽的景色不压于花海一般的药王谷。
宴席设在一诺大的水庭之上,庭外四周荷花围绕,清香扑鼻,侵人心脾,庭下红白相间的锦鲤在底下交叉游曳,很是欢快。
众人入座,把酒言欢,杯光盏影,好不热闹。
唯有凤紫嫣一人格格不入,一个人埋着头喝着那纯烈的烧刀子,像喝白开水一样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气窜进咽喉,如火一样燃烧,滚烫的掠过她的心和肺,所经之处留下一片灼热的痛。
而她像麻木了一般,自若恍然,继续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喝着,喝着,许是,嫌那酒杯太小,喝的不过瘾,她抛下酒杯,抄起酒壶,拧开壶盖,仰起脖子,便准备将酒往嘴里灌。
但壶嘴还没到嘴边,却在半路上让人给抢了过去。
凤紫嫣扭头看去,却见祁啸面冠如玉的脸上眉头紧皱,漆黑的双眸忽明忽暗,正穿过明晃晃的灯笼射出的光略显忧色的看着她:
“酒烈伤身,你病刚好,还是少喝点为好。”
凤紫嫣微顿,细长的睫毛遮挡住了她眼里那滔天的恨意,声音微沉却又平静淡漠:
“我的事,不要你管。”
手一伸又将酒壶抢了过来,仰起头,壶中的酒顺着她的咽喉顺流而下。
喝酒的动作虽豪爽大气,却又有一份难掩的没落和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