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定后,楚夫子才开口说道:“书法绘画本是一家,而这两种课程最注重且最基础的便在于握笔运力。”
“你们皆是刚刚接触这两门课,因此,更是要把这基础打扎实了,只有基础牢靠,日后才不会有所滞塞。”
楚夫子如是说着,又拿起一支狼毫笔来,展示握笔姿势,说:“各位先拿起手中的毛笔来,按照我这个样子握好了。”
看见各学子纷纷将案上的狼毫笔握住,楚夫子继续指导说:“嗯,很好。接下来便是‘运力’了,将你们案牍上的宣纸拿出来,写下你们的名字。另外,再留出一处空白,画出你心中最想画的事物。”
接下来的时间里,楚夫子都在为每位学子纠正提笔姿势和运笔力道,包括作画时需要处理的结构和比例。傅元柔虽早有启蒙,却也不是天纵奇才,因此也会有一些没注意到的细节,蒙楚夫子指导,也改善了许多。
待下学的时候,傅元柔正准备离开坐席归家,突然一个黑黑瘦瘦的男孩叫住了自己,见自己停下脚步后跑到面前来,一举一动间甚是腼腆,傅元柔定睛一看,原是那天那个欧阳小黑炭!
她疑问的看着欧阳,问道:“有什么事吗?”
欧阳那黢黑黢黑的脸浮现出一抹小小的红晕,挠了挠头,又从怀里掏出一条油纸包装的物体,说道:“郡主殿下,上次您帮了我,我还没来得及向您道谢!今天我特地带来了我娘亲手做的云糕,感谢您相助,还请您收下!”
傅元柔想起那天的事情后,并不觉得自己帮了他忙,解释道:“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看不惯那个胖子嚣张的样子而已。而且我也没帮到什么忙,不必谢我的!”
欧阳见状有些着急,说道:“有的!还请郡主殿下一定要收下!虽然这个糕点并不值钱,但是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特别好吃!”说罢就将这糕点塞进傅元柔的怀里,然后扬长而去。
傅元柔见这欧阳一溜烟儿的不见了身影,只好无奈的接过这条云糕,带着它回家里去。此时已经将近午时,傅元柔肚子有些饿了,她四处观察,见四周都没有人影,就找了个阴凉的角落坐了下来,偷偷摸摸地打开油纸包装,拿起一块云糕喂进嘴里。
就在她吃完了第三块云糕,准备再拿一块吃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阿柔?”
傅元柔冷不防的听到有人喊自己,如受惊小鹿般跳了起来,嘴里的云糕卡住了喉咙,一边咳嗽一边转过身去。
只见韩凌站在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又见自己咳嗽咳的实在是厉害,便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了自己,还安抚的拍自己的背顺气。
傅元柔接下水囊,咕噜咕噜的猛灌水,才稍微顺了口气儿。韩凌见此情形实在觉得好笑,就问:“阿柔在这里吃什么呢?吃的这么忘我?”
傅元柔白了他一眼,然后才说道:“欧阳他娘亲亲手做了点心说要他谢谢我,正好我肚子饿了,就拿来吃了。谁知道,我才刚吃没几块,就被你发现了!你竟然还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