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不……不见了!”尤拉一脸彷徨无助的神情。
“什么不见了?”米迦勒疑惑。
“彼得先生……彼得先生不见了!”尤拉终于说完整了。
“彼得……不见了就不见了呗,说不定出门了,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米迦勒揉着眼睛嘟囔着,翻了个身用被子蒙住了头。充足而高质量的睡眠可是活力的源泉啊。
“可是……拉斯特先生也不见了。”尤拉迟疑着说。
米迦勒掀被坐起。
“拉斯特?他也不见了?”
尤拉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眼中似乎泛着泪光。
“我早晨去敲彼得先生的门,想问他能不能为他做点什么。结果发现门没有锁……”
米迦勒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我……那个……就推门进去。”尤拉说到这里,脸红了一红。可见她一定悄悄动过什么坏心眼儿。
“然后,看到室内一个人也没有,而且一尘不染,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所有的行李也都消失了。”
拉斯特昨晚是住在彼得的房间的。
米迦勒秀眉一皱,一跃下床,道:“走,看看去。”
彼得和拉斯特的房间,果然收拾的一尘不染,看上去半点人气也没有。仿佛这房间的主人早已羽化仙去。
米迦勒轻抚着陈旧的木质书桌,抿紧了嘴唇。
为了每日给拉斯特换药,平日彼得总是随身携带一个小包裹,其中装着药瓶药罐棉纱酒精。
现在,这个小包裹也不在,显然这两个人已经不告而别。
米迦勒四下查看,发现连书信都没留下半封。
她离开彼得的房间,来到后院的墓地。
昨晚她和彼得正是在此处掘坟。莫非她去睡之后,发生了什么?
可是,这两人绝不像是被掳走的。被掳走的人,不会将行李收拾地这么小心整齐。
可是,会有什么事情,让彼得忽然离去?
是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米迦勒心中思索着,向墓地看去。
只见坟墓早已填平,修饰得很漂亮。
平地上,只是多出了两个十字架。一大一小,相邻矗立。
为什么是两个?
米迦勒走上前去,蹲下身子,只见那大的十字架平平无奇,小的十字架上却挂着一块早已失去魔法光泽的玉石。
正是炎怒之玉。
自从米迦勒将这块玉石还给彼得之后,他似乎一直小心地带在身边,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此处?
只见那小小的十字架上,还刻着一行字。
“Jennysleepshere-love,Peter.”(珍妮安睡于此——爱她的彼得。)
珍妮?
米迦勒心中晃过这个名字,这不是那个送给彼得炎怒之玉的女孩子吗?怎么会突然安息于此?昨晚这个坟墓显然是不存在的。
这么说,难道她……
米迦勒心中忽然闪过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这个女孩子,和詹姆士牧师的教堂孤儿院中的别的孩子们一起被加尔巴迪安士兵抓走的。然后,一定是被改造成狂兵器了。那么,昨晚彼得杀死的,莫非是她?
“原来如此。”米迦勒喃喃道。
她解开了这个谜,可是眉却锁得更深了。如果真是如此,依照彼得那爱钻牛角尖的性格,后果可能就很严重了。
彼得……应该不会去死吧?不,他不会的,他是基督徒,基督徒是不能自杀的。
而且,他要去死,应该也不会带着拉斯特。
可是,他去了哪里?他和拉斯特两个人无依无凭,要怎么生活?他打算就此躲一辈子吗?可是,即使他躲得开米迦勒,躲得开大家,又怎么躲得开他心中的伤?
米迦勒握了握拳头。
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如果就此放任不管,彼得一定会被自己心中的这道伤痕折磨一辈子。
米迦勒快步来到马厩,只见马厩之中,昨晚俘虏的加尔巴迪安骑士苦着脸缩在一角。马匹却一匹都没有少。
“他们没有骑马,拉斯特行动又不便,应该走不远。”米迦勒沉吟,忽然跨上一匹枣红骏马,打马而出,向外奔去。
“帮我跟瓦格雷说一声,我去找彼得。”只遗下了这一句话,和一个呆呆站着的尤拉。<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