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泰笑着喝完。
章心芮把玻璃杯放在一旁，眼眸中带着笑意：“这些天你够累了，好好睡一会儿。”
不知怎的，听着章心芮软软的声音，程景泰果然有些乏累了，他慢慢闭上眼睛，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章心芮看着他睡下，她眼中隐忍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的落了下来，她执起他的大手，放到自己的唇边，泣不成声。
滚烫的眼泪不断的落在程景泰的手背上和手心里，因为药物的原因，他始终没有醒来。
“景泰，”许久，章心芮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她轻轻的开口，语气中带着不舍，“你一定不会怪我，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章心芮恋恋不舍的弯腰，在他的薄唇上，亲吻一下，随后站起身，眼眸中带着决绝。
她拿起早就准备好的衣物，去到卫生间，换好衣服之后，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绕到脑好开始解纱布的头子。
虽然她已经看过自己面目全非的样子，可是还要再看一次，她还是需要一些心理建设，至于接受……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纱布一一落下，章心芮紧紧的盯着镜子里那张不知道还能不能叫做脸的面容，她的眼泪再次抑制不住落了下来……
许久，她平静下里，飞快的拿起口罩，墨镜，鸭舌帽，将自己全副武装。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章心芮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多少有点凄凉。
这样看上去，倒是和从前她每次出门武装自己的样子没有一点区别。
她回到卧室，给程景泰留了一张字条，背起双肩包，拉开病房的门，她强忍住心里的情绪，逼迫自己不要回头，可是最终……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