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淑公主看在眼里,对苏明贞宠辱不惊温婉的性情更是喜欢。只不过赵思瑢病弱天真,苏明贞的性子若太柔温和无争,两人关起门来过小日子和睦,大家族之内周旋难保不会吃亏。
娴淑公主最是清楚这几个孙子们的性情。已经顶了世子头衔的思霖虽然嘴上不说但颇有城府,他的妻子吴氏心气儿本就比旁人高,多半是期盼着早日成为国公夫人。
但是经过八年精心治疗休养,赵思瑢的身体和心智已经大有起色,寻常待人接物都没问题,虽说有几分小孩子心性遇事考虑不全,不过有明理懂事的人帮衬,做挂名的国公未尝不可。
娴淑公主一直存着这样的念头,却晓得家里人包括李氏在内都更倾向支持赵思霖继承家业。毕竟二少爷思霖的生母是娴淑公主的长女,二少爷的生父是当今圣上的次子睦亲王,他身上流着皇家和赵家的血,虽然没有十分突出的才能,却出身高贵仪表堂堂又懂得为人处世的道理。
娴淑公主心下转着盘算,李氏又将三位小姐介绍了一遍。
同为女眷,苏明贞对三位小姐就看得仔细了一些。
大小姐瑞芳已是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谈吐举止温柔谦和,二小姐瑞婴和三小姐瑞荷都才十岁上下,因年幼又是庶出,气度不如瑞芳那么自信,话也不敢多说就退在瑞芳身后。
还有几个妾,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李氏轻描淡写带了一下,这就算亲戚们都介绍完毕了。
娴淑公主发话道:“明贞你们也都认识了,各自忙去吧。思瑢和明贞留下陪我,吃吃饭拉拉家常。”
李氏并一众少爷小姐们纷纷告辞离去。
其实平日请安大伙未必是同一个时辰到场,李氏和三位未出阁的小姐经常在请安后会留下来陪着娴淑公主用早饭。如今明贞嫁了过来,三少爷又一直是老祖宗的心头肉,老祖宗只留下他们一起吃饭并不奇怪,足见宠爱。
等着大伙儿离开。丫鬟们开始在正厅饭桌上添茶布菜。
娴淑公主让赵思瑢和苏明贞在自己对面坐了。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思瑢啊。今天早上地药喝了没有?”
赵思瑢四下打量了一圈。没看到雪晴地影子。不安道:“奶奶。雪晴没来过么?我不想喝那么苦地药了。让他来请示奶奶。停了药或换个方子可好?”
娴淑公主沉声说道:“思瑢。雪晴刚才确实来过。不过现在我已经让他去二管家那里领罚了。你怎能这样任性?不吃药对你身体不好。”
“啊?”赵思瑢惊讶委屈道。“奶奶为什么要罚雪晴?说不吃药地是我。”
“雪晴不能劝着你按时服药就是他失职。不罚他难道要罚明贞么?”娴淑公主严肃说道。“思瑢乖。听奶奶地话。坚持吃药。先把今天早上地药喝了。”
赵思瑢满心不情愿道:“奶奶,那药真的很苦。”
“良药苦口,这几年你的身体日渐好转,若是断了药换了方子或许会功亏一篑。”娴淑公主见赵思瑢还是不肯,就叹息道,“算了我不逼你,不过我叮嘱过,什么时候你吃完了药,再让二管家那里停了对雪晴的责罚。吃不吃全在你,反正雪晴是咱们府里的奴才,做错了事被主人家打死打残也不会有人计较。”
苏明贞听得心惊胆寒,为雪晴深感不平。她大着胆子劝道:“夫君,你就将药吃了吧。”
赵思瑢脸色变换,一会儿是不安担忧一会儿又是委屈不平,他问道:“奶奶,为什么要牵连到雪晴?孙儿不懂事,奶奶教训孙儿就好。”
娴淑公主不理赵思瑢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思瑢,你是吃药还是不吃?”
“好,我现在就吃药。”赵思瑢松了口。
秋月识机,听得少爷答允吃药,赶紧就跑去将药盅取来,又放在热水了温了温,才端到赵思瑢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