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当时是什么情况。”潘春花焦急询问,她必须得先弄情况,才好想对策。
“当时...当时...”吴兰英慌得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说道:“有一个比腰还高的垃圾桶,很高...我看到桶底有好几个瓶子,就想探身去捡,可太深了...”
“我怕背篓里的小暑会被脏东西熏到,就先解下了...放在身边...地上,可我就弯腰进桶里捡了几个瓶子的功夫,一起身...起身...就没了...”
“怎么就...一转眼,就不见了啊!春花啊,我是罪人啊!我把小暑弄丢了啊...”吴兰英掩面痛哭,“我慌得跑到四处看了遍,都没人影,我跑到作坊找你,你不在...我又跑回村里,想叫大家帮忙一起找...”
正说着间,四下已经围了好几圈人,大家听说有人家孩子丢了,都纷纷自发散开来,到处打听寻找。
眼看着天色将暗,要是到了晚上就更不好找了。
潘春花焦急得团团转,却只得稳住心神,决不能自乱阵脚。
她叮嘱林小满回家守着,千万别乱跑,要是有人寻到了小暑,家里也有个人在。
隔壁陈翠香难得良心发现,主动提议她陪林小满在家守着,免得一个孩子不见了还搭上另一个。
潘春花急声道谢,现在多一个人帮忙,就多一分希望。
她又让吴兰英带着几个街坊到丢失点的附近,沿路询问有没有人看到过可疑之人带着孩子背篓。
她自己则提步往派出所跑,必须得先报案,看警方那边有没有什么线索。
潘春花一路狂奔,脑海中闪过无数胡思乱想的画面,小暑还这么小,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肯定是有人蓄意抱走了,到底会是谁,跟她们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对一个孩子下手!
是恶意恐吓...还是绑架勒索...又或者是...人贩子...
她不敢再往下细想,只要一想到,她的孩子正不知在哪受苦,心就如刀绞般,痛得喘不过气。
潘春花哭红了眼,喘着粗气,冲进了派出所。
那惊慌失措的狼狈模样,吓了值班接待的民警一跳,也引来了刚外出办事回来的许友亮。
许友亮在上次江武德呈会案的过程中,与潘春花接触过几次,也算是熟面孔,连忙走上前询问情况。
潘春花看着那一身警服,仿佛在深海沉浮间抓到了救命的浮木,简单讲明了情况。
许友亮一听又是一起幼婴失踪案,不禁眉头紧锁。
近期来,在他们镇辖区内频频出现好几起类似案件,都是约周岁大的孩子,转眼间就被人偷拐走了。
接连几天,有好几对父母来报案,他们警方也在紧锣密鼓地追查此事。
只是,对方明显是有组织、有计划、有经验的团伙,作案迅速,行踪隐蔽。
他们警方追查到好几条线,每次都在关键时,线索断了。
许友亮把情况一讲,听得潘春花两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颤巍巍地扶住墙,双眸空洞茫然,一张一合的双唇,止不住地抖,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许友亮看着无声落泪的瘦弱女人,于心不忍,宽慰了一句:“春花妹子,你先别着急,刚才也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定你家孩子被熟人恶作剧藏起来了...”
可他的音量越说越低,这个理由...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又怎么劝慰一个丢失了孩子的母亲。
那些黑心无良的歹徒,为了利益,践踏国法尊严,抛弃做人底线,干下偷卖幼孩这种天理不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