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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凯瑟琳有两个姑妈,一个在伦敦牛津街的地下剧院唱歌剧,另一个在苏格兰的一家牧场挤\/奶。”
“你确定?”
“非常确定!”
“那她应该不止两个姑妈。”
“是的,而且异士榜的101~2000名里,没有一个是修女。”
方炎眉头紧锁,“要你何用?你这二货就不能查出点有用的?”
“我晕,我要是能查到榜单的前100,那我也能上榜了,成为史上第一个荣登异士榜的黑客。”
这时,金铃儿提着药箱上了楼梯,方炎连忙终止聊天,登出微信账号:“好吧,辛苦了,晚上见。”
“疼不疼?”
金铃儿小心翼翼地给方炎的伤口涂了一层药,随即撕下一段纱布。
“不用包扎,小伤,透透气很快就恢复。”
方炎会心一笑,两人并肩下楼,在密集的酒桌间快意穿梭。
这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方炎,他却在金铃儿的拉扯下坐进了主桌,沿途惹来不少宾客惊疑的目光。
“这个年轻人是谁?居然直接被请入上座?”
“我认识金老爷子十来年了,只有两次同桌敬酒过。”
“难不成是金老钦点的孙女婿?我看这小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呐呐呐,你们都不懂了吧?听说最近金教授的宝贝孙女生了一场大病,我看八成是这小子给治好了。”
“要真是这样?那倒真是不错。金老的眼光向来毒辣,看古董从没走眼过;看年轻人,估计也不会走眼。”
途经角落里一张尚未满座的酒桌,方炎驻足了片刻,因为那个每一次看见都会引起心跳的女人。
海心闷闷不乐地坐在角落里,刻意和雷风雨隔了三个座位。
她左右两边都没有坐人,独自托着下巴扮起了年轻人聚餐最常见的“坑头手机党”,似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她缓缓抬头。
方炎慌忙地偏过头去,眼角余光扫向海心旁边的空座位,心头纠结不已。
手心还残留着金铃儿温软小手的余温,方炎深吸一口气,来不及回眸,自顾拉着金铃儿快步向前。
……
方炎刚刚坐定,一身红色唐装的金老爷子突然站了起来,惹得各桌的来宾也纷纷起立。
老爷子面色红润,乐呵呵地对满场贵宾笑道:
“承蒙各位赏脸,帮老朽筹办此次寿宴。都说人生在世,有人惦记便是一大福分,想不到我这油盐不进的老东西还有这么多人关心,啊,感谢的话就不多说了,大家尽管痛饮,不醉不归,哦不不不,开车来的就别喝酒了,给你们尝尝我私藏了十年的年份好茶……”
方炎对酒没太大兴趣,便跟着一些老司机喝起了茶水,说来也怪,自己从小跟着父亲喝过一些茶,入了寻龙门也跟随师父品过一些上等茶叶。
唯独桌上这壶茶怎么也品不出门道,清香入口,不禁神清气爽,舌根回味无穷。等意识到真他妹的好喝时,发现杯子早已喝干。
一桌就那么一小壶,他也不好意思再主动倒第二杯,便悻悻然地动起筷子。
抬眼之间,不巧迎上老爷子的对视,方炎微微一愣,想起了前阵子亲手写下的“金三胖”,不禁尴尬地咧嘴,心中暗叹:“罪过罪过,老爷子哪里胖了?”
金老冲他微微点头,示意不要太拘谨,尽管吃。
可金老不动筷子,全桌就没有人敢先动筷子,直到方炎打破局面。
“来,鸭腿给你。”方炎折下一段桂花鸭的鸭腿,夹到金铃儿的碗里,算是自我安慰,“这一大桌人可不是我第一个开吃的,是金家的小妮子先吃的,这锅要背她来背。”
酒桌上的人话不多,大多是叙旧寒暄,也不知是在意有方炎这个外人,还是其他原因,桌子上的人只聊些生活琐事,其他稍有品味的事一概不谈。
午宴进行到一半,吃菜喝酒的兴头也去了大半,不知是谁第一个带头,到场的一些后辈纷纷送起了寿礼。
有人为了博得关注,有人为了气氛,有人为了彰显家底,那些小字辈纷纷提着礼物走近主桌。
这也算是近距离接触金老的一次机会,当着全场来宾的面,拿出来的宝贝各个分量十足。
有明清时期的瓷器,有唐宋年间的书画高仿,有元末的拓本……金老爷子乐此不疲地收下礼物,尽管有些古物他早已见过同类中的绝品,却还是为了让送礼的年轻人心安离去,便一声又一声地“谢谢”、“不错”、“小伙子有心”……
到场的贵宾谁没见过古董?但随着十几个小字辈连番上演的大手笔,这些前辈也都或多或少地眼泛精光。
方炎是个例外,他偶尔对一两件送来的宝贝多看个一两眼,其余时间要么埋头大吃,要么跟金铃儿挤眉弄眼玩“无声对话”。
甚至他朝海心那一桌偷瞄的次数都远远大于他坐观送礼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