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大雨不止,兴许是这个原因,客栈老板口里说的盛会,并没有举行。第二天,雨依旧,盛会也没有要举行的迹象,而那个入住进客栈的红袍青年以及他的手下,都低调的很,吃的喝的用的,都是小二送到房间里,然后再在一定时候去撤出来的。至于那些笼子车,则不知道被安置到哪里去了。
一天的时间,从客人们饶有兴致的谈话中,锦宁知道了一个大概,她本来是直接问长空的,可惜长空也并不知晓具体事情。客人们的话给出的信息是:等到合适的时间,那些笼子里的人,就会被拍卖。而锦宁也听清楚了,笼子里的人,都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在这个城市里,被称为“猪猡”或者“牲口”,她们多是边城部落中被强虏来的,从被人抓住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要当奴隶的命运了。不过很多过客的意思,只是买下来尝个鲜嫩,然后再转手掉,到底是蛮族之女,带回去还是不妥当的。尤其是在京都和南面,并没有兴起奴隶风,大都还是宁愿要本土人为丫鬟家丁,毕竟本土人干净,知道主人家的性子口味。
第三天的正午,红袍青年下过楼一趟,看了正苦咽饭菜的锦宁一眼,笑笑,便顶着大雨出门去了。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锦宁那时候已经是在房里了,之所以知道那人回了,是客栈老板高嗓门的在那喊“得,贵主您回啦!”客栈老板叫别人都是客人或者贵客的,唯独叫这红袍男为——贵主。
第四天,雨才渐渐的小了下去,离开客栈上路的人只有一急着南行地丝绸商人。他走的时候,很多男人还笑他错过了机会。长空也收拾了包袱,要离开,说是等正午一过,天色必然是要放晴的,奈何锦宁心里被那拍卖一事牵住,摇头说要再住一日,长空无奈,也便又歇了下来。正午过后。果然如长空说的那样,太阳出现在南安口的天上,也不知道从那里涌很多人,样貌打扮,都是当地的,他们在客栈前头忙忙碌碌起来。锯木头,垒泥墙。竖高竿子,锦宁一直在窗口上看着,初看的时候,她还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等到一个台子的雏形渐成,她才了然,看来今晚上,那个所谓的盛会,就将举行了。
锦宁关了窗。躺上床。她本是打算趁天好,游逛一下南安口地,可惜不知怎么的,却没有了心情。她觉得胸口压抑的厉害,想要提笔写点什么才好,便开门,想问问小二,客栈里是否能提供笔墨纸砚。刚一开门。却见长空正欲转身离开。她惊讶的叫了句,“长空侍卫!”
长空转回身。神情有些尴尬,而他的手上,拿着一个黄纸包,肉香和面粉香,从纸包里钻出来。肉包子的味道。
锦宁了然,对他地细心与好意,抱以微笑,侧过身子,道,“进来坐坐吧!”
此话一出,长空却如临大敌,步子反倒是退了后,他那布满麻子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头埋地低低的,“小姐的闺房,长空不好乱进,不好乱进,毕竟小姐,已经长大了,是,是,是姑娘了!”
锦宁没想到长空顾及的那么多,便也不不为难他,主要的,还是她懒的去和他解释什么,她已经看习惯了他的冷漠和麻木了,这样的男人,任何的解释都是没有用地,因为很多习惯,他是深到骨髓里地了。她伸出手,将掌心朝上,微笑的看着长空,微笑里,带上了同情,她同情这个大好的青年。长空将包子放进锦宁的手心上,小心翼翼的,唯恐碰到了她的手指半点。他是如此的小心,以至于那小二突然在背后叫的那句“客人”,让大胆地他,居然紧张地跳了一跳。
“客人,您做的包子还有十来只,剩余地,老板让我问,能否买掉了,除去我们老板提供的面粉、瘦肉和柴火厨房费用,我们还再给您二两银子,如何,您是不知道,那些南方来的客人啊,有人愿意出五两银子买吃包子呢,谁让客人您的手艺这般好呢?我们老板还让我问问您,您能不能再做一些出来,价格分成,好商量的!”那小二在那滔滔不决的讲,全然没有注意到长空一脸的尴尬和恼怒,他是不想让锦宁知道,包子是他特意为她做的,他不愿意让她知道,他心疼她每天吃那么难吃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