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铎凌厉地眸光瞅着萧玉莲猛然一缩,慵懒地靠在马身上,再次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萧玉莲,面色看起来已经十分地不善,抬起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点了点,拖着长音问王步仁,“这个女人,你认识?”
“啊?啊,啊啊,认识认识。”王步仁一看有戏,纨绔恶少臭脾气给激起来了,不由大喜,赶紧点头哈腰回话,“是岳良村的,原是崔家妇。”
“崔家妇?”声音依旧冷清,“你跟她……有仇?”
王步仁一愣,不知道这话自己怎么回合适了,他想说没仇,可这话说出来谁信呐?
说有仇?显而易见,自己刚才那番话就是有挑唆之嫌,这要是恶少暴脾气上来,自己非得吃挂落不可。
转念间,王步仁便想好了该怎么回答了,便道,“少爷,小的怎么会跟一个妇人有仇?只是有些误会,误会而已。”
“哦……是误会!”程耀铎点点头,玩味地哦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这么说,你和这妇人认识,还有产生过过节是吗?”
王步仁忽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起脚的感觉,这感觉非常地不妙,他都能看见恶少眼里有股怒火在逐渐地升腾,眼看就要燃烧起来,吓得一缩脖子,讪讪地嗫喏,“这妇人原是……原是我姐姐的……弟妹妯娌。可她……”
就在王步仁准备继续抹黑萧玉莲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就见恶少程耀铎猛地一抬手,奔着王步仁的马猴一般的脸蛋子就扇了过去,“啪”,清脆声响如人耳膜。
王步仁一个趔趄就摔倒在地上,捂着瞬间就红肿起来的马猴脸惊恐万状,“少爷,您……您为啥打我?”
“打你?我还踹你呢!”程耀铎边说边就是一脚踹在了王步仁的心口上,“老小子,你胆子不小啊?敢借刀杀人借到你家程少爷手上了啊?嗯?你当本少爷是蠢货呢?”
二百五样儿的“火鸟鸡恶少”原来不缺心眼不脑残啊!
倒在地上的王步仁又改成捂着胸口了,程耀铎这一脚可没留情,踢得他差点没吐血啊!
“程少爷,小的……小的是与这妇人有过节不假,可小的哪敢接您的手找她晦气?实在是小的处于一片好心为了您着想。”王步仁还想装好人装可怜。
程耀铎懒得听他废话,冲着手下一摆头,“你,去告诉他本少爷为啥揍他,讲明白了之后,再给我掌嘴二十,省得他以为本少爷是个蠢蛋,任他糊弄。”
吩咐完,火鸡鸟恶少没事人儿一样,纵身跃上了马车辕子,然后懒散地依靠在车门上,促狭地眯着桃花眼,伸手从怀里抓出一把炒豆,一粒接一粒地仰脖往嘴里仍,然后嘎嘣嘎嘣地咀嚼着。
他这副尊荣配上痞子状,其实挺招人恨的!
“是,少爷!”一个在程耀铎面前很得脸的下人答应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一尺多长,两寸宽的软料木板,就狞笑着来到王步仁的面前。
一看那木板,萧玉莲差点没绷住乐出声来,感情这火鸡鸟恶少走到哪儿都备着这打人的家伙事儿啊!
“喂,老小子,敢在我家少爷面前耍心机?你胆子是不小!来,来来,让我告诉你一声,你为啥挨揍,免得你觉着你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