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铎见萧玉莲气得粉面桃花,杏眼含怒,模样既娇俏又霸气,实在是可爱的很,不觉心神恍惚,暗自吞口水。
“程公子,”萧玉莲银牙咬得咯嘣嘣,气哼哼地道,“你去问问你那位劫道出身的大堂兄,都是大唐宿国公程大将军了,怎么还恶习不改劫人家钱财啊?啊?要不要我送一副对联给他,让他无事时怀怀旧?”
“娘子息怒,娘子息怒。”程耀铎担心萧玉莲被气坏了娇躯,忙不迭地赔笑劝解,“娘子有所不知,我这堂兄吧,平生最喜欢的不是女人,而是金银钱财。
你说得对,他这么些年来,一直没改掉老毛病,见到谁家发了财赚了钱,他必然会拎着三板斧子,登上人家的门,堵着人家说,要好好谈谈他当年瓦岗寨劫皇杠是怎么一回事儿。
娘子,你可千万别动气啊,我大堂兄这要钱不要脸的毛病,不但朝堂上人人尽知,就是圣人陛下也没逃过这一劫。所以啊,娘子,咱们为了太平过个好年,还是孝敬他点吧,不图别的,只图个财去人安乐不是?”
他娘的老流氓!
萧玉莲被人劫财这是前世今生第一次遇到,心里焉能平和?
只是,不给这老流氓点甜头,他说不定真就会提着三板斧来给她讲他那过去的事情!
“拿笔来!”萧玉莲觉着自己若是就此屈服妥协,顺顺当当地给他老流氓点银子,他说不得会得寸进尺,有这回就有下一回,所以,不给他点颜色警告一下,杀杀他的锐气,自己将来再有什么赚钱之路,非得被他给全截胡了不可。
程耀铎很听话,闻听萧玉莲吩咐笔墨纸砚伺候,根本就不需要丫鬟白芷动手,赶紧屁颠屁颠地去取来放在桌子上铺好纸张,研好墨水,态度十分恭顺地瞪着萧玉莲书写。
“小婶婶,你真要给我爹题字啊?”程处肆长这么大小,还没见谁敢跟自己的老爹这般叫板,不觉佩服的小眼神直冒星星,直接将萧娘子,婶子,这种略带疏远的称呼,变成了小婶婶,听上去令人亲热恭敬。
“小婶婶,您胆子可真大,贤侄儿我好生佩服。”程处肆这十几年的憋屈,终于有人要给他出气了,乐得话也多了起来。
反正老爹震怒发疯拿倒刺虎鞭抽人也牵累不到他!
不过这小子很同情地看了看身边一直在讨好没娶过门就老婆奴的小叔叔程耀铎,心里哀叹,唉……娶个敢捋老虎须子的大胆媳妇,也不知道小叔父是幸运还是悲哀!
小爷我拭目以待老爹被这女人整得拎着三板斧跳脚的惨样,呵呵呵……好玩好看好解气啊!
程处肆这小子也不知道跟他爹有多大的怨气,居然起了这般看他爹好戏的心思,可见平时他活在老爹的淫威下,是多么痛的领悟啊!(多么痛的领悟?谁的名字谁领取啊,读者大大,你可以在此对号入座喽)
萧玉莲也不跟程处肆小屁孩废话,提笔在手飞走龙蛇,刷刷刷……一副字联一挥而就,就见上联写:“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下联是,“要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横批则是,“呔,见谁都宰!”
“程处肆,你将这幅字联给你爹送回去,就说我萧玉莲说得,他若是敢将这幅字联悬挂于府门外一年,今后我萧玉莲无论是用什么法子赚钱,都有他一份,决不食言。”
“啊?这……”程处肆傻眼了,他以为萧玉莲是想写字骂他的老不要脸呢,谁知道,原来是要他……
哎哟我滴那个乖乖哟,这女人……胆子也忒大了,敢这般羞辱我爹?你不是找死吗?就我爹那比京城护城河还大的老脸,比城墙还厚得面皮,你以为他为了钱,真做不出来是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