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来了,不必多礼,坐吧!”卫阳王的声音比平时还要和煦三分,宁湛却依旧参拜完大礼才起来:“谢父王。”
这个父王也是宁湛的特权,除了他,其他的公主夫婿都不能称王为父王,礼法上毕竟是尚主,而不是娶公主。
“朕知道你不喜欢涉足国事,召你来,只是诸公想听你当场回答几个问题,朕也不便太过不近人情。”卫阳王微笑着看着他,表示没什么严重的事情。
宁湛轻吐了一口气,似乎这才放心了:“臣定当如实回答。”
“嗯!”卫阳王满意地点头,“其实问题就是——少府库如今能调用多少钱?”
宁湛皱眉:“父王指什么?是说现钱,还是其它?”
“这有区别吗?”国相大人不悦地质问。
宁湛连忙对这位老大人行礼:“国相容禀,少府是国君内库,很多事情自然与一般商家不同。”
国相还想开口,却被卫阳拦下:“你就说三个月内,除了维持正常用度之外,朕用以调用多少现钱?”
宁湛心算了一下:“大约在一百万金上下。”
“这么少!”立刻有人惊呼,宁湛好奇地看一眼,知道是夏官长,神色上也就带出了几分不满。
“阿湛,这个数字是不是少了点?”卫阳王也皱眉,不过,只是困惑,却没有多少质疑的意思。
宁湛苦笑:“四月二十,按例要给宗室长辈与年长官员赐冰,父王所谓的正常用度总不会将内府工人地加赏给排除吧?再加上按例给在职官的冰赏添支,加起来就要不下七百万钱。内府支出向来庞大,正月的亏空,臣到上个月才补上,就是这一百万金的数字,臣都有些拿不准,旁地不算,太子妃有妊已八月有余,若是弄瓦之喜还可略节省一些,若是弄璋之喜……这是太子殿下的嫡子,岂能节省?”
卫阳王听了,也只能跟着苦笑,望向国相与其它大臣:“就是这样,你们说呢?”
“王上,这个机会错过可就……”夏官长显然十分积极,却立时被国相瞪了一眼,卫阳王也不着痕迹地皱眉,见他总算没有说完,才再次和颜悦色地对宁湛道:“好了,没有其它事情了,你回去!十娘的脾气不好,你担待着些!”
宁湛一愣,随即勉强笑了笑,行礼退下。
待出了王宫,上马回府,宁湛才认真思索今儿的事情——
什么样的机会让卫阳这些素来惫懒的君臣也忍不住着急心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