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馆冯夷室,灵鲛信所潜。幽闲云碧牖,滉漾水精帘。”
苏兮将红尾鱼放进灵池,见它一下子就四处乱逛起来,一点不抵触陌生的环境,竟觉得有些好玩。
“怎么突然说起鲛人来?”
温言端了茶点给她,苏兮没什么胃口,只捏了一块就不吃了。
“今天见到了那个喜欢鱼的小娘子,在她身上闻到了鲛人的味道,很浓很浓。”
苏兮觉得这样浓的气味可能不仅仅是和鲛人待在一起。
“鲛人怎么会到长安来,这里可没有适合他们生存的水。”温言将茶点放到一旁,坐下来同苏兮一道看灵池里新来的小东西。
“是这么说没错,可她身上的味道我不会闻错,那就是鲛人的。”
为了验证这个,苏兮和温言大半夜当了回真正的梁上君子。
苏兮一路闻着那个味道,和温言踩着各家的屋顶一路过去,期间从坊墙上一跃而过,还引来巡街武侯的注意。
好在二人及时离开,倒是没引起多大骚乱。
光德坊内,苏兮敛了衣袖蹲在屋顶上,温言看她这模样,忍不住心里嘀咕一句,白瞎了这么好看的衣裳。
“你瞧。”
苏兮示意温言朝开了一条缝隙的窗前看去。
从他们这个角度能窥见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有波光粼粼,显然里头是有活物的。
“也可能是汤池。”
“不可能。”
温言知道长安城的贵人们喜欢泡汤,虽然这在现下看来还是件颇为奢侈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绯衣高官才能日日沐浴,而一般官吏只能偶尔休沐才能洗一次。
这户人家怎么看都不像是高门大户,若是在家中有个汤池,确实有些不合理。
“可用这个来养鲛人,似乎比是个汤池更加不可思议。”
温言直言不讳,养一个鲛人所需的海水须得从远处送来,离长安最近的也得四五天路程,且得快马加鞭。
若是运送海水,至少得加一倍不止的时间。
这么大的手笔,这户人家怎么可能负担的起。
“也不一定,我总觉得那小娘子我似乎在哪儿见过,可又十分确定她不是我的因果之人。”
苏兮摸着下巴,一脸沉思。
温言再往窗子里看一眼,忽然见一条银白色的尾巴一闪而过,那是鱼尾,巨大的鱼尾。
“还真是鲛人。”温言示意苏兮去看,却没能再从窗子里看见任何动静。
“银白色?”苏兮问。
“嗯,银白色,其上鳞片十分漂亮,如同海中浪花。”
温言尽可能形容好那鱼尾,对于鲛人他知道的很少,见过的也没几个,尽管他生于东海,四周便有鲛人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