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口中说的一丝意识还只是这种魅的初态。
此时的魅尚且不能离开冥府,甚至离不开阴气滋养。
而裴清婉后背上那个,不仅离开了冥府,还到了裴清婉身上。
看方才那只魅舒展的样子,再过不了多久就该控制了那具身体,成为真正的妖了。
孟婆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苏兮,苏兮当即表示这事儿是冥府的差事,她就凑个热闹,没好处肯定不管。
孟婆一脸黑线,“此事我还得上报冥王,你等着吧,这事儿可不好说是不是我们冥府的锅。”
送走孟婆,苏兮和温言便也告辞离开,临出门时碰见了阿鸾姑姑,却不见长言跟在身后。
温言于是便问了一句,阿鸾姑姑说他有事出去了。
“你们这就走了?我方才感觉到孟婆的气息了,怎么,人也走了?”
阿鸾朝酒肆里看了眼,见只有黄雀坐在屋中和一只彩鸟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嗯,她回去甩锅了。”苏兮和温言笑着和阿鸾姑姑道别,在阿鸾狐疑的眼神中离开了妖集。
回到浮月楼,温言在因果树下坐了许久,然后问了苏兮一个让她有些沮丧的问题。
温言问,“永清公主从前是不是来过咱们浮月楼?”
苏兮啊了一声,然后立刻瘫在了栈桥上,“不会到最后是我自己的锅吧。”
仰天哀嚎一声,苏兮歪头看向温言,“你还记得什么?那永清公主换走了什么?”
温言摇头,“不知道,应当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不记得了。”
之所以知道是永清公主来的,是因为这个公主给他的感觉有些古怪。
一个在外间传言没什么主见的公主殿下,却能在夜半出门前来浮月楼,且是一个人来的。
苏兮也许当时没注意到,但那个人表现出来的样子,跟她做的事情有些出入。
事后温言去打听了一次,知道这永清公主从来都是执行出嫁从夫的,但裴仿岂能任由妻子夜半离家出游?
只是从那之后温言就没再关注过这位公主殿下,却没想到多年之后又牵扯到了她。
“好吧,既然不记得,那就查查吧,灵鸟!”
苏兮扯着嗓子喊灵鸟,却不见灵鸟出现。
她奇怪地坐起身,四下一环顾,“怎么回事?它跟人跑了?”
温言干咳一声,“你不是让它去裴家蹲守吗?”
苏兮这才重新缓缓躺下,四仰八叉的,“哦,我忘了,那等它回来再说吧。”
苏兮没等到灵鸟,反倒是孟婆去而复返,且破天荒地站在浮月楼外吆喝她,声音中带着傻子都听得出的愤怒。
这下她也不用等灵鸟回来说清楚,那个麻烦的魅,肯定跟浮月楼有关。
苏兮深吸一口气,将苦大仇深的情绪收起来,堆起一脸还算自然的笑,推门走了出去。
“你这么快就弄清楚那只魅的来历了?”
苏兮出门看见孟婆叉着腰站在门前台阶下,脸上的笑更多了几分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