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再出命案的事情一大早就传得沸沸扬扬,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京兆府与长安、万年县令更是焦头烂额。
早朝已经被圣人当面训斥,可出了宫门,没办法还是没办法。
太干净了,不管是杀人还是现场,都干净得不像有人来过。
京兆尹站在死者屋中,里里外外衙役都仔细查过,除了一只模糊不清的脚印,什么都查不到。
长安令宽慰道:“好在有一只脚印,足以证明这不是什么怪力乱神,这就是人为。”
“说是这样说,可什么人能如此干净利落,你瞧瞧那死者的心口,那么大的口子,一滴血都没有外溅,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万年令倒是觉得此前自己的话不无道理,得寻个高人看看。
长安令和京兆尹没话说了,京兆尹甚至觉得,这事儿他就不该搅合进来,他就该等圣人裁决,要不送去刑部,要不就大理寺,不管谁家都好,总归不要是他这里。
“不管是人还是旁的,目前只有这一只脚印可以追查,咱们务必尽心尽力,不然这案子怕就是你我在任上办的最后一个了。”
长安令看得清楚,如今案子不仅让长安的百姓惶恐,圣人也颇为震怒。
与圣人这一朝出了这样的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岂不是要说这是上天对圣人的惩罚,是圣人治理天下有失?
长安令想得多,但却不希望天下人也想得多,否则…
显然京兆尹和万年令明白了长安令的意思,沉默了良久才开口,“此事我会在万年县仔细排查,定然不会有任何遗漏。”
苏兮是在衙门之前找到的阮瞿,她没有过多废话,直接用鉴心看清了事情经过。
“和前几个一样,阿怜害死了人,不过从阮瞿的记忆中看,那个死了的郎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三个人算是一窝子货色,只是阮瞿和阿怜比那郎君心狠罢了。”
苏兮揉了揉眉心,可阿怜不是阮瞿杀的,他杀的是那郎君,且是勒死的。
“恶妖没在他身上,那会在哪儿?”
温言不是问苏兮,他是在问自己。
“我先查查阮瞿身边的人,但可能性不大,那些死了的女郎可没有跟阮瞿有什么交集。”
苏兮嗯了一声,“也许她们碰到过被恶妖附着的人,也许是恶妖自己循着味儿而来。”
前者尚有蛛丝马迹能顺藤摸瓜,若是后者…
“但愿是前者。”
温言说了一句,起身往外走。
走出去两步又回头道:“今日带着玉儿出去走走,他总嚷着想去看打马球。”
长安城最大的马球场就在靖恭坊,苏兮早早带着温玉从人群中挤到了球场边。
听闻今日前来比试的是国公府的公子和不知道哪家的郡王。
温玉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小小年纪颇为老道地分析道:“这些个公子王孙们整日无所事事,定然马球打得非比寻常,是值得一看的,因为他们有时间好好练习,哪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平日连马球场都不会来,更何况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