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想起来自己这逼样是拜大罗所赐。
“大罗呢?”
铁柱以为我想找大罗报复,我说我没那么小心眼,我不会像大罗那样连244的自家兄弟都揍。
“董元去找了”
我吃力地点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大罗为什么会这么暴怒?现在又在哪呢?
球球突然推开病房的房门。
“大罗不见了!”
“手机?”
“关机!”
“寝室”
“没有!”
“球场”
“没有!真的不见了!”
我傻了,我说我草,我必须给这犊子找回来,打完人畏罪潜逃了!
铁柱说下周就期末考试了,他走不远。
铁柱这句话说错了。
罗天笑从此真的和大雁一样在我们的故事里消失了,当我用笔记录这段时光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比的沉重,那个哈哈大笑没头没脑的大家伙就这样终结了244的岁月,一个人消失了。当然,后来我也在学校看见过他几次,那是后话。
我本以为自己会在这次期末考试里栽跟头,每次考试我都是班里第一个交卷,所以人送绰号“交卷小王子”,我估计这次考试前我能在医院原地复活就不错了。
考试前一天我被准许缠着纱带出院,跟六十年代小说里的励志高大全形象一样。我凭着在医院里背的不多的题目战战兢兢地答完了卷纸,这次交卷之后回头一看屋里还有三个人,我,监考老师,扫地大妈。
走出考场铁柱问我假期有啥打算,我说想出去走走,这个学期发生的事太多了,其实这个想法我早就有了,只是苦于没时间付诸于行动。
小荷突然出现在我身后使劲一拍我脑袋:“去哪玩啊?带不带上本大美女啊?”
我说好啊。
小荷心满意足地撅撅嘴,向铁柱显示自己胜利的战果。
“好久没看到你家杨思秀了”我说。
“那你看看,我媳妇最近遇到好事了。”
小荷赶紧说啥啊啥啊?
“被选去拍戏了,特邀一个宫女,就是在皇帝背后站着。”
我说那我家小荷也能去啊。铁柱说前提是你得先演宫女身边的大内~总管。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荷弱弱地说:就是太监……
假期旅行的时间和地点马上就定好了:二月中旬,云南。人员也定好了:我,小荷,铁柱,夏鑫鹏。
本来唐维急急忙忙地也张罗着要去,结果被爹妈一个电话支到山西去喝醋了,全家去山西旅游,好不自在。
假期刚开始我就得到了三个好消息:第一,我期末居然没挂科,第二,云南今年不冷,第三,铁柱的音乐公司开始着手为铁柱写歌出单曲EP了。而对于我,除了前两个,铁柱的那个好消息却是一个莫大的刺激,铁柱要出单曲了,不管怎么说,在自己人生奋斗的轨迹上总算摸着路子了,我还是依旧每天在键盘前啪啦啪啦打我的可怜剧本,心情随时每天增加的访问量起伏着,高兴时候自己喝点小酒,不高兴的时候在半夜就发楞,然后关上灯无声地去睡觉,没资格张扬,没时间扯淡,也不会有人知道我每天在一个人的时候做什么,学校里看到的是吹牛逼的张图拉,是小荷的男朋友张图拉,是铁柱的铁哥们张图拉,是那个去监狱看大雁的张图拉,是和大罗打架的张图拉,但没有人看到自己回家深夜喝凉水吃泡面然后为了未来生活写着没人看的剧本的张图拉。
我不嫉妒铁柱,他有音乐公司包装,可这世界上没有作家公司,我只能低头继续走着自己的路……
今年的雪下得一点都不凶,有时候打开窗户看见雪花落在窗台上瞬间消失,我就会用文艺的嘴脸去感受对生命的留恋。
我不讨厌文艺,因为我就是一个文艺和苦逼双结合的人民好青年。
过年这天我爸逼着我早早就爬起来去买对联和灯笼,我说去年不是有灯笼吗。
“去年的那个坏了,快点,起床,就你这德性以后咋娶媳妇!”
“娶一个也懒床的,每天一起睡到自然醒啊!”
于是我爸傻眼了。
从早晨被我爸拎起来就一直忙到晚上,我说等我以后当家了,还过什么年啊,买个全家桶就边看赵本~山边吃,然后就睡,睡到初一早晨被炮崩醒。本山大叔,您为了我这句话也要坚持啊,得坚持到我当家了,你任重而道远。
拨通小荷电话的时候发现她换彩铃了,我正跟着音乐扭就听那边喊老公新年快乐!声音那叫一个脆溜。我嘿嘿一笑,说宝贝今天买啥好吃的了,小荷大吼一声猪头肉,那气势,所谓之气吞山河不过如此。
“老公,俺俩好不?”
我心想完了,小荷这么问我一定是有不好的事,或者是求我去做一些摘星星月亮的事。
我说不好。
“哎呀别闹!”
我说咋了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