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没用术法的意思,牵着她的手慢慢往神庙走,
她心里着急却也知道他的脾气,越是表现得着急鬼冢越要倒霉,
所以只好落后他半步,慢慢走,
回头看见依旧还在结界中,被她喂了半小时狗粮的祭天,叹了口气,
君临捏了捏他的手,“打一架还打出感情了,嗯?”
青芜说,“我觉得还是早该杀了的,留着也是个麻烦!”
君临停了半秒,笑了,说,“再等等,现在杀,回去的路就不好走了。”
青芜认真思索片刻,将手上的七尺长刀收回,
“嗯,你说得没错。”
君临说,“小东西,我突然很好奇,你生活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青芜浅浅打了个呵欠,说,
“挺无聊的!那里灵气充沛,所以神界也有很多神仙,但是大家对于打架的兴趣都不大,倡导万界和平,
偶尔有些不听话的刺头想挑事,我阿爹就会去揍他们。”
想起阿爹,青芜有些忿忿不平,“我阿爹太狡猾了,原本这种好事都是该我做的,
但是都被阿爹抢了去,也只有母神能从阿爹那里分些妖魔鬼怪来揍。”
又有些为自己叫屈,“我就很惨了,他们不怎么管我,我无聊了,只能去西荒找那些没有驯化的魔兽玩....
再后来,我长大了,就更没有可以玩的,阿爹说我该学会做个女人了,
于是母神回了神界看管我,我也被召回,但我母神的性子自身就和女人两字不沾边,
所以注定对我长成个正常女人有什么帮助...再然后....”
青芜突然觉得好笑,她在神界也不太受欢迎,
没有人能接受一个将和平安宁的神界整日搅得天翻地覆的二世祖,
不过那时候的日子,回想起来都很快乐,
君临笑着追问,“后来发生了什么?”
青芜脑中突然闪过一些细碎的片段,四处焚烧的业火,坍塌的宫殿,陌生的记忆,并不存在的梦境,
她晃了晃脑袋,“后来啊,后来过来很多万年,能引起我兴趣的东西越老越少,
我在神界谋了个闲职,修身养性。”
君临停下脚步,转身摸了摸她的头,“阿芜,我很遗憾,没有参与你那么多过去。”
青芜不好意思地别开脑袋,“干嘛突然说这些,我不也没有参与你的过去,现在开心不就好了。”
君临勾了勾唇角,暗紫的眸子里闪过一片绚烂的光,“小东西说得对,现在的开心最重要。”
青芜盯着他的双眼,问,“你呢,你刚才和谁喝茶?”
君临转身,牵着她的手移开挡路的坍塌建筑,坦然道,“战乐,神隐现任族长,战棣是他的儿子,也是玄芷的父亲,同时是辰西的生父,我见了他一面,顺便替你向他要了玄芷。”
青芜默言,显然没想到他会如此坦诚,
她张了张口,满腹的疑问,却突然不知从何问起,
君临说,“阿芜,不用纠结,不要担心,无论我做了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我站在神隐的对立面,我的初衷依旧是不希望域内各种族被灭绝。”
青芜沉吟片刻,终究只是说了个“好。”字,
既然选择了相信,也就没有再次怀疑他的道理。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大摇大摆地离开,没人阻拦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