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开始模糊,堆满着晚霞的天空,也逐渐平淡,没有了色彩。明亮的星星像是会眨的眼睛,挂在深蓝色的幕布之上。亮晶晶的月,在茫无涯际的天空中,徘徊着,似很孤零,又似很自在。
依山而筑的小亭,六角飞檐,青瓦红柱,雕梁画栋。
亭中的两个男人,同样的出色,又各具风采,以至于都模糊了周围的景致。
墨篱一身的冷峻光华,犹如地狱之火,那是一种冷酷的、凌压性的俊美。
慕千帆是自由的清风,似亲和,似清冷,让人琢磨不透,自有一种让人神清清爽的雅致。
大理石圆桌上摆了几碟下酒的小菜和两把自斟壶。
两人都没说话,就这么相对的坐着,自斟自饮。
表面上来看,气氛融洽,实际上却是暗潮涌动。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此时却像是有了小孩子的脾气,相互间憋着一股劲儿,比深沉,仿佛谁先开了口,便先输了一半似的。
终于,壶中的酒已经下去了一半,慕千帆放下杯子,将右手边的一卷宣纸向着墨篱推了过去。
他是惯会审时度势的,此时,于他,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占,想起慕千雪,他便觉得暂时的稍退一步,也没什么紧要。
他从不在意过程,他只注重结果。
墨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微妙的神采,探手拿起宣纸,展开细看。
一共两张,枪和炮的制造图纸各有一张。
精准的尺寸,具体到每一个最细小的零部件,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画风简洁干练,仿真度极高,一看就是出自绝对的行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