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呢,一个家要是有那么个搅屎棍子,就别想消停。
又过了几天,楚赵氏果然没再来哭嚎,但于杨花却突然光临林家大院,还带着赵翠儿,楚福儿看着于杨花那笑的无比亲切的脸,以及赵翠儿那亲昵自来熟的态度,就觉得此事极为古怪。
楚赵氏因为楚建文婚事又不听她这个当娘的话,而伤心欲绝,虽打了一顿出了些气,但还是意难平,她坚持认为,老二家的说得对,这全是方氏搞的鬼,要不是她弄出那松花蛋,也引不来京城那些兵士,更不会让楚建文娶一个罪臣之女。
方氏是见不得自家好啊,是在偷偷报复老楚家呀。
可是,她不敢再去找方氏闹腾,老三说得对,假如将林权惹急,那么事情就不会善了,随便找个通匪罪名,就会人头落地家破人亡。
她虽然霸道,但也知道趋利避害。
后来,钱赵氏给她出主意,赵翠儿不是被赶回家了吗,闲着也是闲着,让她去勾引林权,想办法给林权做妾,这样不仅出了口恶气,还给方氏添堵,咱们也能跟林权成为亲戚,如果林权动心,咱们就帮着赵翠儿扶正,到那时,一脚将方氏踢飞,她那些家产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楚赵氏兴致勃勃地去了二弟家,将这件好事添油加醋地说给于杨花听。
于杨花小眼睛叽里咕噜地乱转,觉得这件事可行,女儿被黄家赶出来,说是不守妇道,这样的名声恐怕再嫁也好不到哪去,还不如背水一战,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所以,于杨花带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赵翠儿来拜访方氏了。
当她们走进大院,见到满院子的青砖以及漂亮的回廊,俩人的眼睛都发起光,进屋后,又见到崭新锃亮的家具,更是贪婪地不想走了。
楚福儿在旁边冷眼观瞧,心道:坏了,她们不会想赖在这里不走了吧。
果然,话里话外都带着,让赵翠儿在这住一段时间陪陪方氏的意思,说家里孩子这么多,方氏又做饭又收拾的一定很忙,赵翠儿现在在家没事,正好可以帮帮忙。
方氏微笑地道:“帮我?翠儿你会做什么?”
赵翠儿无言以对。
于杨花忙道:“哎呀呀,可以帮着做做针线啊。”
“针线吗?翠儿,你会裁剪衣服?这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方氏接着讥讽。
赵翠儿只会缝缝补补,尤其是裁剪衣服,她一直没有学会,想做新衣,都是别人帮着裁剪自己缝制。
“家里这么多的孩子,你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啊,哎呀呀,她虽然做这些没有你熟练,但是好赖也算是有人能搭把手啊,”于杨花咯咯咯地自说自笑着道:“女人啊,就得心疼自己,哎呀呀,你看看,自己有三个女儿要照顾,就已经够累的,还要照顾林将军那两个儿子,哎呀呀,男孩子淘气,照顾起来更累人,所以,就让翠儿帮你分担分担,你也好好享享福,你这些年啊可是受了不少的苦,哎呀呀,大家都看在眼里呢,现在总算是扬眉吐气,你这个官太太可要当得有些派头,别整天围着锅台转,看看你的手,都粗糙成什么样子了,哎呀呀,这男人哪个不爱俏的,回头可别有了外心,到时就晚喽。”
楚福儿故意不明地道:“是让翠儿姨来我家做下人吗?可是她的手比我娘的还娇嫩,会干活吗?”
说话间,楚悦儿已经与楚福儿交换眼神后,她悄悄地去叫人了,家里只有她们娘三,恐怕对付不了滚刀肉于杨花。
于杨花瞪了楚福儿一眼,肉脸上满是假笑:“都是亲戚礼到的,你娘可不忍心让你表姑做下人。”
“她不是我表姑,现在我们跟你们不是亲戚,再说,翠儿姨不来我家做下人,那她来做什么?想在我家混吃混喝吗?我家没钱养闲人啊,”楚福儿翻了个白眼,假装很奇怪地问。
于杨花恨不能掐死楚福儿,可是为了将事情促成,只能忍耐,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呀,你不是闲人啊?”
“我是我娘的女儿,翠儿姨也想做我娘的女儿?”
方氏捂嘴偷笑。
“浑说什么,她是你长辈,怎么能这样乱说话,”于杨花不笑了,脸上开始泛起戾气。
“是你说的,翠儿姨要来我家住,我很奇怪啊,非亲非故的,她干嘛要来我家啊,是你家养不起还是想占我家便宜?我爹可是大将军呢,想占便宜是不是不想活了?哼,到时别吓得尿裤子,”楚福儿故意扬起小脑袋,斜着眼看着于杨花,一脸到时你准吓得尿裤子的样子。
这威胁话虽然不能完全镇住于杨花,但是也提醒她,在林权还没有见到翠儿,还没有动心前,不能得罪方氏,否则连找个串门的借口都找不到,更别说进这个院子了。